他是寧可自戕,也要拉著他一道下水嗎?
安振業接到公司財務打過去的電話後,匆匆忙忙就趕著去了公司。誰知道,警察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家裡薛蓉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安振業被抓兩個小時之後了。聽說安振業被抓了,嚇得電話話筒都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老太太望著她,心中也有不好的預感,“薛蓉,是不是振業出了什麼事情?”
薛蓉愣了好會兒,才嚎啕大哭起來:“媽!天塌了!剛剛公司里人打來了電話,說是振業……他……他犯了事情,現在已經被抓了。媽,現在該怎麼辦?”
老太太手一抖,一桌子紙牌全部落在地上。
樓上安舒童並安木楊聞聲趕了下來,薛蓉瞧見了,忙撲到安舒童身邊,求著說:“舒童,救救你二叔,你救救他吧。我們這個家,不能沒有他。”
“二嬸,你先彆著急。”安舒童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問,“怎麼了?”
薛蓉雙手緊緊捂著臉,頭直搖:“我不知道,我也不懂。就是剛剛公司裡的人打了電話來,說是振業犯了事情。你說,他好好做生意,能犯什麼事情啊?會不會……是有人陷害他?”
安舒童冷靜很多:“事情如果鬧到這一步,多半不會有假。”她頓了頓,“安嘉靖呢?”
“嘉靖……對,嘉靖。”薛蓉似乎這才想起來,還有安嘉靖,她忙拿過手機,將電話撥打過去。
但是那頭,卻一直都顯示關機。
“關機了,不接電話。”薛蓉急得直跺腳,“肯定跟他有關,他說不定,已經跑了。”
安舒童背起包,起身說:“我先走了。順便,幫忙去打聽打聽吧。但是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誰也救不了他,你們得先做好心理準備。”
薛蓉卻緊緊抓住安舒童衣角說:“舒童,你得救救你二叔,他是你親二叔啊。就算犯點錯,你去求求江城,他在錦城認識的人多,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安舒童卻有些惱火了,一把抽回自己衣裳,蹙眉道:“二嬸,你在說什麼?是說讓二哥公然包庇一個罪犯嗎?如果他沒犯錯,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但是如果他真的做錯了什麼,他就必須為他的言行付出代價。這連幾歲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二嬸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再說,我現在還能去打探一些事情,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的話,就憑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此刻恨不得拍掌叫好呢。”
安舒童沒打招呼,直接推門走了。
薛蓉跪在地上,眼睛都哭腫了。
“怎麼辦?木楊,現在咱們該怎麼辦?”薛蓉抱住女兒,“你說,咱們母女兩個怎麼這麼命苦啊,你好不易才說好一門婚事,現在就出了這種事情。你爸爸要是真被抓去坐牢,以後,咱們該怎麼辦?”
老太太到底鎮定些:“別嚎了,舒童不是說了嗎?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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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安家老宅大門,安舒童邊開車,邊將電話給霍江城打了過去。
“二哥,安氏出事了,你知道嗎?”安舒童開門見山。
霍江城也是剛剛得到的訊息,他點頭:“剛剛已經知道了,經濟犯罪,罪不可恕。不過,也不能這麼早下結論。”
安舒童說:“連你都這麼說,那肯定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他被抓,倒是活該,就是可惜了我爸爸的心血。三十年了,我爸一輩子的名聲,現在算是徹底毀乾淨了。”
霍江城皺著眉心說:“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從頭再來的,只要願意,就算公司倒閉了,也能一磚一瓦,重新東山再起。”
“對了,安嘉靖他……”
“他也被抓了。”霍江城說,“我得到的訊息是,他向有關部門告發的安振業。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想跟安振業同歸於盡。”
安舒童愣了半天,嘴裡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沉默半餉,才輕輕啟口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