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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江城開了輛三十多萬的奧迪停在樓下,安舒童人群裡望了好久,才看到。
她笑著走過去,坐進車裡,才問:“怎麼開這輛車?車是誰的?”
“高畫質的。”霍江城開得挺溜,倒是沒什麼不習慣,“管他借的。”
安舒童點頭:“明白,你是怕自己的車太招搖了?也是哦,開著幾百萬的車,走到哪裡,肯定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呢。其實這車挺好的,經濟實用,到哪兒都方便。”
又說:“其實你不必過來的,我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會出事啊。以前一個人跑新聞,嚴寒酷暑下冰雹,天氣再惡劣,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霍江城卻蹙了眉說:“情況不一樣。”
“你是說,韓家藥廠有問題?”安舒童現在,就對韓家感興趣,“韓露跳樓自殺,絕對不是因為學習成績不好的原因。如果真的跟韓家有關係的話,那就對了。校方怕訊息走露事情鬧大,影響初升高、高升本的升學率,而韓家,自然也是怕韓露自殺的真正原因洩露後,會影響他們夫妻。所以,雙方協商後,就私下解決了。”
霍江城望了眼妻子說:“真是這樣,你也管不了。”
“我雖然不是警察,但我可以製造社會輿論。事情鬧大了,關注的人多了,自然會得到重視。”
霍江城點點頭:“自己注意著些。”
過了會兒,車子便開到了碧水灣韓家門前。而此刻的韓家,人很多,好像在辦什麼事情。
下了車後才發現,是辦喪事。遠遠的,還能聽到有人哭。
有人說:“真是可憐,多好的一孩子啊,好好的在家就死了。聽說是得了什麼病,最近一直在吃藥,難怪呢,這孩子性格孤僻,以前見著,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都權當沒有看到。”
說話的,是韓家的鄰居。
老太太花白的頭髮,懷裡抱著一隻碧眼波斯貓。
“聽說,上午是告別儀式,一會兒,就要拉去火葬了。唉,才十八歲,真是可憐。”
安舒童問:“一會兒去火葬?”
那老太太回身來:“對啊,你也是韓家親戚?”
安舒童笑笑:“對,不過只是遠房親戚,從別人那裡得到訊息了,連夜趕過來的。我還記得,露露小的時候很可愛,話也多,只是沒有想到,她會……”
“這也沒有辦法,生了病,醫院治不好,拖下去也沒法子。”
“生病?”安舒童問,“她一直都有病嗎?什麼病?”見老太太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安舒童只說,“我好久沒有見到露露了,記得,她小時候健康得很,不會生什麼病啊。”
“這我也不知道,雖然是鄰居,但平時走得不近。你既然是親戚,進去問問,順便吊個唁,告別一下。”
安舒童衝老人家點點頭,走了進去。後面,霍江城隔著幾步,跟著她。
韓家花園挺漂亮的,別墅裡,也已經佈置成了莊重的黑色。外面院子搭了黑色油布,棺槨擱在油布下,燒著火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跪坐在一邊哭。
來的親戚,沒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幾個。
“你、你是誰?”那女人瞧見安舒童,眼神變了下,都忘記哭了。
安舒童說:“你不記得我了?我以前也是大水村的,最近來錦城打工,才知道這事情。”
霍江城的資料拿給安舒童看過,所以,關於韓家的過往,她也清楚。
“大水村……”那女子便是韓露母親楊芳,聞聲愣了半餉,才說,“我……不認得你。”
“芳姨,你不認得我正常。”安舒童走過去,非常嚴肅又莊重的鞠躬,然後才說,“我就是來看看,聽說,露露生前得了重病,是什麼病?我有認識的朋友在醫院工作。”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楊芳抹了眼淚,“露露命不好。”
她只能這樣感嘆,是啊,女兒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