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談攏,再加上物理大賽因疫情延後,淳于澈病情穩定,一行人便訂了回去的機票,他們耽誤了半個月,基本上也要開學了。
辛有志父母那邊對病毒的解析有了新的進展,也在z國的努力下踏上回國的道路。御尋本就是隨著他一起過來的,他父母那邊顧不上自己的有志同學,於是回程的時候淳于澈二人的隊伍就擴大到六人隊伍。
&n國養病的成員們,瞭解到幾個人病情也都開始穩定,就告訴他們暫時停止有關暮月族婚俗習慣和內部情況的調查。
幾個人本來還尚有些不滿,米斯蒂隱秘的透露一點資訊,那邊登時激動的要病好之後同樣前往z國,她也攔不住自己這群好奇心旺盛的成員們,索性告訴他們自己將要進入一個私人實驗室工作一段時間,如果前往z國可以到她的臨時住址找她。
&n國的土地,步入上空,兩位暮月族的人同時默不作聲的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亓官竹桑頭歪向淳于澈方向,眼皮緊閉,亦然睡熟模樣。
子車春華的座位靠著米斯蒂,他側目看了眼亓官竹桑,耐心的把自己身上的毛毯蓋過去,細心的把人包裹住。
她又瘦了,不安籠罩在男人心頭。
淳于澈見他這番動作,沒有多說什麼,他已經習慣這人細緻入微的照顧他的小保鏢了,他抬手把手邊窗戶的窗簾往下拉了點,不經意間掃過他的臉。
少女的面容沉靜祥和,睫毛纖長濃密,鼻樑小巧挺拔,眼下有淡淡青黑。
一切都和他熟悉的保鏢很像,但他總覺得對方有什麼不一樣了,她的五官長開了,閉上眼睛之後那種凌厲鋒芒被柔化成精緻完美的線條。
亓官竹桑正顯現出她從父親身上繼承的柔美面貌和母親冷硬銳利的氣質。
那睫毛顫了顫,光線全部容納進鎏金的眸子,如同獅王亮起的危險獸眸。卻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柔軟平和,像一隻上了年紀的大貓。
“小澈,怎麼了?”亓官竹桑輕輕問著,毛毯下面的手伸過去點了點他的手背。
溫暖乾淨的觸碰,他別開臉,想躲開,又沒辦法拒絕,只好反握住那指尖,往上裹住那隻手,暖意順著掌心流向心尖。
“沒什麼,你休息吧,都有黑眼圈了。”淳于澈的另一隻手放下自己手邊看的物理題,探身覆蓋那雙眼。睫毛在手心跳動,能感受到眼皮上鼓動的血管和眼珠。
亓官竹桑從善如流的閉上眼,對方沒有放開她指尖,思考物理題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摩挲她圓潤的指甲。
她總是對他一些可愛的小動作多有包涵,落地後順著對方放開的力度收回有些汗津津,被握的有薄汗的手指。
回到久違的淳于家邸,淳于澈下機回來就回臥室洗了個澡,神清氣爽的出來。
他是那種很在乎外貌和風度的傢伙,但這次生病發熱,亓官竹桑不願意讓他在康復前洗澡,現在好不容易回國了,總算能在自己的家裡好好的洗個澡。
熱氣蒸騰的浴室,他躺在浴缸裡感受溫暖包裹,周圍只有水流聲和他自己稍快的心跳,他抬起白的反光的手臂,那上面被熱水蒸紅,面板下的血管越發清楚,藍色的血管像藤曼纏繞在他細瘦的手腕內側,精神上的疲憊和身體的奔波讓他不自覺的沉睡在充滿熱氣的水池,直到感受到有人過來攪動了浴缸有些涼的水才驚醒。
“我擦,你怎麼進來了啊!”他睜開碧綠的雙眼,就看見亓官竹桑蹲在浴缸面前,擰開水龍頭加熱水。
亓官竹桑目不斜視,“叫你沒人回應,怕你淹死。”她擠出來一點洗髮水抹在白毛上,幫他洗頭。她的手法很嫻熟溫柔,這種事她做的不少。淳于澈又開始享受起來,仰著頭任她按壓頭皮再用熱水沖洗掉泡沫,拿發巾包裹好。
等她準備把手伸到淳于澈腋下準備把他撈出來,他才彈跳坐直,躲開她的手,“停停,搓澡就,就不用了,你叫有志進來吧,讓他幫我就行了。”
亓官竹桑有些奇怪的掃了他一眼,他弓起身子側過去不看她,冷白瓷淨的身體泛著水光,紅意順著耳朵蔓延到脖子,十指指腹和關節被水泡的粉紅。
“好吧,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外面。”她不得不直起身,再加了點熱水,出了衛生間,叫辛有志過來。
淳于澈聽著她逐漸減弱的腳步聲,鬆了一口氣,胡亂的捧了熱水搓了搓臉。
幸好他喜歡泡澡,浴缸裡放了茶香的浴球,豐富的泡沫掩蓋了水下的情況。
辛有志頂著蒸騰霧氣進來就看到被充盈泡沫覆蓋的少年,水下是湖綠的水色,襯得他肌膚越發凝潤冷白,頭髮被包裹在深灰色的發巾裡,有幾縷髮絲沾粘在鬢角,雙頰被熱水蒸的通紅,聽到聲音之後,被水汽打溼的睫毛顫了顫,張開如出一轍的碧綠眼眸。
“咳,怎麼還要我提供這種搓澡服務啊小少爺,我當搓澡師傅收費可不便宜的。”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開玩笑道。
淳于澈閉上眼,“隨便開,少爺有的是錢。”
辛有志笑了下,任命搬來個小凳子,曲起兩條長腿,把他從水裡撈出來擺正坐好,擰好毛巾給對方擦背。
面前的少年實在細皮嫩肉,他給發小擦的時候都沒覺得自己用多大力氣,到這裡他隨便擦幾下那光潔無痕的背就遍佈紅痕,水珠順著纖細漂亮的脊柱往下流淌,直到沒入有些弧度的尾椎骨後。
“你背上原來有個胎記啊,還是心形的,這麼特別。”辛有志擦到後腰位置,那裡有個變紅的色塊,因為和周圍顯現出不一樣的顏色而被注意到。胎記不大,就在脊柱左側,他細看過去才發現這人整個脊柱上都蜿蜒著點綴著大小一致的疤痕,癒合之後的白色圓點覆蓋在脊椎上,連線到後腦小腦的地方,像特別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