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略顯生澀的中文和她交談,瞥見她肩頭的紅痕,出於對英文的敏感和對女孩的讚美,“我真的很想認識你,美麗的女孩,你簡直就像基督教裡的天使一樣美麗又純潔。”
亓官竹桑金色的眼睛放大了,那個男人繼續說道,語速越來越快,逐漸變成英語。
大致意思是在說:天使一樣美麗純潔的女孩,我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你知道的,在我們的宗教裡,我們喜歡用這個單詞形容自己喜歡的女孩。
他的話絮絮叨叨,亓官竹桑已經聽不陰白了,等她能重新思考的時候,男人倒在血泊裡昏迷不醒。
少女臉上濺落了一點鮮血,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手。
淳于澈第一次見到少女出手這麼狠厲,完全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小保鏢,他強忍著恐懼抱住了少女。
“竹桑,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亓官竹桑金色的眼珠子緩緩定在他的臉上,她聽不見面前的人在說什麼,只是憑藉本能把他抱在懷裡,抱緊了。
許久,她才聽清少年在說什麼。
他嗚咽著說:“竹桑,你醒醒,我好害怕。”
她轉動自己的目光掃視周圍,所有人都後退了一步。
這場宴會上沒有人再敢靠近她,後來也無人提及那個危險的單詞。
……
亓官竹桑並不記得任何關於這個烙印的資訊,也沒人敢再去試探原因。
淳于澈鬆了口氣,有些恍惚的想:也許那只是竹桑做了個噩夢。
傷疤早已恢復,肩頭光潔如初。
沒有什麼天使,也沒有什麼應激反應。
手心下溫熱柔軟的肌肉裡蘊含著令人安心又恐怖的力量,銀月的紋身寧靜的依附在面板上。
亓官竹桑替他打好了領結,拍了下他的臉。
“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淳于澈把手心從少女肩頭挪開,看著少女低頭扣襯衫的紐扣。
跟之前比,她越發消瘦了。
鎖骨深深凸顯出來,凹陷處是濃重的陰影。
粉色的內衣帶子堪堪掛在她的肩頭。
“竹桑,快來吃早飯吧。”子車春華敲了敲門框,招呼二人吃飯。他面色平淡如常,溫婉賢淑。
坐到餐桌上亓官竹桑的眼光一頓,面前的桌子上跟平常一樣,多是淳于父子愛吃的東西。淳于飛宇在外國呆了很多年,早餐習慣吃一些牛奶麥片和麵包沙拉,還有紅腸之類的,這個習慣也讓淳于澈學會了。
按理說,作為在淳于家長大的亓官竹桑應該也是這種口味。
但子車春華知道,她一點也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她寧願自己一個人去路邊早餐店買兩個包子兩個雞蛋再加一杯熱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