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幾道紅痕,少女靠坐在書桌上,燈光下看不清她的神情,紫色短髮反射出金屬一樣的冰冷光澤。
她纖細清瘦的手指夾著一根沒點燃的煙,半邊的臉清晰起來,半邊在黑暗中。
亓官竹桑低頭,靜靜看著手裡的煙。
淳于飛宇慢慢挪步了過來,他的呼吸有些紊亂,被主人強行抑制著。
“連英……”
坐在書桌旁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
淳于飛宇伸手觸碰到少女瘦削的脊背,才恍然驚醒,亓官連英不會這麼瘦。
恰巧這時,子車春華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男人禮貌的敲了敲門,“飛宇叔叔,你們討論完了嗎?離離好像在找妻君。”
淳于飛宇飛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收回了放在少女腰部的手,他清了清嗓子,對看過來的亓官竹桑說:“去吧,小桑。”
只有在那個角度的少女,才會神似那個女人,現在他已經清醒過來了。
外邊年輕人嘴裡的“妻君”又讓他想起了亓官連英身邊的那個男人,她的老公,聲音也這麼柔和,也會這麼叫她。
淳于飛宇拿起桌子上被亓官竹桑放下的那根菸,很是煩躁地點燃。
“叔叔晚安,早點休息。”亓官竹桑彎了下腰,默默退了出去。
淳于飛宇沒有吭聲,重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周身煙氣環繞。
亓官竹桑出了門,子車春華穿的是家裡的那件睡袍,他似乎不喜歡管家給他準備的睡衣。
“離離在哪兒呢?怎麼了?”亓官竹桑低頭搜尋附近,沒發現那個調皮的大傢伙。
“我把它帶到你房間裡了,過去看看。”子車春華看著她這一身銀白色的旗袍,眼神微不可察暗了下。
亓官竹桑不疑有他,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離離在地毯上睡得香甜。
她捏了捏眉心,呼吸著房間裡的竹葉香,浮躁的內心逐漸穩定下來。
再差一點她就要重拳出擊了。
男人把手放在她旗袍後面的拉鍊上,“妻君,為什麼你要穿著這個衣服?”
亓官竹桑欲向前走避開他的手,男人的手很涼,像被一條蛇爬過一樣。
子車春華卻拽著她的手,把她拽進了自己冰冷的胸膛。
少女不自然的抖了抖,她現在對於任何除了淳于澈以外的男人的觸碰都很牴觸。
但一想到貼在她脊背上的男人是一個跟淳于澈一樣瘦弱的男人,她又生生收回了力氣。
“不要碰我。”亓官竹桑低聲警告。
男人周身的檀香把她包裹的嚴絲合縫,少女的身體在這寧靜悠遠的氣息中放鬆了下來。
“脫下來,仿照著連英將軍衣服做出的贗品,太醜了。”子車春華難得用一種厭惡的語氣說話,亓官竹桑愣了下。
“能告訴我關於這件衣服的一些事情嗎?”亓官竹桑有些遲疑地問道,男人很少會有這樣的情緒,如果只是簡單的仿製,他應該不會如此生氣。
“你知道你有一個角度看上去,很像你的母親嗎?”男人拉著她的手,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目光頓了頓,沒說什麼,把人轉了過來。
兩人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