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竹桑愣了愣,這一星期,已經讓她稍微有些圓潤的臉龐又變回原來那般瘦削尖細,越發襯得那雙大眼睛美麗而易碎。
少女好不自覺自己現在這個狀態讓人看了多麼難受,她吐出來微弱的聲音,“謝謝你,御尋。你真是幫大忙了,有你在我真的放心了很多。”她不自覺的握住了御尋的手,曾幾何時,這雙小手還一直帶著能侵入面板的暖意,現在卻冷的像冬日的雪。
御尋突然生出一股念頭,他很想把眼前的人永遠的藏起來,鎖到寶箱裡,不想讓她再去管那些少爺保鏢的事情,也不去管那些暮月族的陳年往事,他只想把眼前的這一捧白雪藏在自己的寶箱裡,不讓陽光烤化了她,不讓大風吹散了她。他幾乎就要說出來了,可看著紫發少女琥珀色的眼睛,他又說不話來。
御尋的喉頭好像被雪堵住了,非常難受。他握緊了少女的手,“我永遠是你的夥伴,竹桑。”
亓官竹桑揚起清淺的笑,似乎對他的回答非常高興。那雙眼睛更令他痛苦了,他幾乎逃一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給人蓋好了被子。
“你好好休息,小澈那邊有我和有志,不用擔心。”御尋掖了掖她的被角,忍不住揉了揉亓官竹桑露出來腦袋。
“嗯。”少女發出一聲帶鼻音的悶哼。
他推門而出的時候,門外是等候多時的子車春華。
“借過。”子車春華並沒有給他多餘的眼神,直直的越過他。
“我以為,你會照看好她。”病房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子車春華平淡的聲音傳了出來,站在原地的御尋呆了下,沒陰白他的意思,等他想追問的時候,那扇大門已經禁閉了。
玻璃窗的簾子也被人拉了起來,沒人能看到室內發生什麼。
子車春華放下自己帶的食盒,悄無聲息的走近亓官竹桑的床邊。
亓官竹桑並未睡著,聞到一股子檀香,她模糊的腦子裡分辨出來這是誰後掙扎的想要坐起來。
子車春華輕輕的抱起來她,為她調整好枕頭靠背。
做完這些之後,子車春華低著頭不看她,緊緊盯著她放在一旁裹成粽子的右手。她有些愣怔,想也沒想地問道。
“你來了啊,離離最近怎麼樣?”
“它挺好的,最近瘦了不少。”子車春華沉沉的回答她。
亓官竹桑:“……那還挺好的,減肥成功了。”
子車春華不再說話,蹲在她的床邊,非常輕柔的拿起她的右手,像托起一件易碎品一樣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亓官竹桑正想說些什麼,卻在低頭看他的時候愣住了。
子車春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