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竹桑久久不語,御尋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只要面前的小姑娘驅逐了那個男人他就可以派人跟在後面,找到暮月族的隱世之地。
亓官竹桑沉默了很久,久到御尋已經開始把玩垂在她脖頸的頭髮,她才抬頭,將自己的頭髮抽離了面前人的掌心,平靜的看著他。“我知道了,你的話我會考慮的,謝謝你。”
御尋臉上本來就要浮現幾分笑意,又被被她的話強行壓了下去。少女平靜的面龐似乎在黑暗裡熠熠生輝,彷彿可以抵擋一切。
他心知萬事不能過於急切,否則反而會暴露自己的想法。
御尋很快反應過來,摟著亓官竹桑的肩膀往回走,他很喜歡貼近眼前的少女。
“沒事,你能認真聽我說的話我也很開心,我也不是對那位先生有意見,實在是我嫂子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一個人,破天荒的會露出這種表情,我才覺得事情有些嚴重,才會來找你說明的。再加上淳于澈那傢伙身體也不好,我和辛有志都有些擔心他,才商量著跟你提一下。如果冒犯了你,我現在給你道個歉。”
亓官竹桑如他預想的那樣,擺擺手,“沒事,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
御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瘋狂上揚,又被主人控制著強壓下去。
就算少女保持一顆善心不願意相信他的話,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去,不久的將來,一定會破土而出。
…………………………
兩人趕在上課前回到了座位上,辛有志和淳于澈坐在一起打遊戲,他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是融洽,暗暗掃了御尋一眼,御尋裝作不明白地看了看他,勾唇一笑。
辛有志回到自己位置上側目看向自己的發小,欲言又止。
御尋豎起食指在唇上虛虛比了下,辛有志只得壓下心頭疑惑轉而好好聽課。
一天的課程就這樣飛速過去了。
亓官竹桑依舊默不作聲地跟在淳于澈後面,護送他回到淳于家裡。
另一邊,辛有志御尋二人在秘密基地碰頭。
“你今天和竹桑亓官竹桑說了什麼?我看她下午上課經常跑神。”辛有志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說什麼,只是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御尋轉動著手腕上的兔子發繩,之前淳于澈拿著它給亓官竹桑扎小辮子,他悄悄地把它收走帶到了自己手腕上。
辛有志滿面不認同,還想在說什麼。
“你說得對,我不該牽連進來無辜的人,亓官竹桑不會出事的,就算出事也會有我來幫她頂著。”御尋勾唇看著自己的發小,囂張跋扈地把人劃到自己的羽翼下。辛有志倒是能隱隱聽出來他是真的有幾分認真。
“你能這麼想,那我也就不用給你家老爺子打電話了。我查過了,再結合今天的那些測試,小竹桑大概很小的時候就被她母親拋棄扔到現世裡了,之前一直寄養在淳于家裡,似乎她的母親有恩於淳于家主,有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她和小澈消失了一段時間,那一段時間你也可以查的到,他們被人綁架了,那時候小澈好像才4歲半。”辛有志揉了揉眉心,似乎在煩惱什麼。
“之後二人自己逃了出來,已經瘦的皮包骨,那家主把二人送到醫院裡,小澈就患上了某種怪異的疾病,他身體裡的黑色素被快速的分解,進而讓他的毛髮異於常人,而且心臟方面也變得非常脆弱,無法進行大幅度運動,面板的抵擋作用也聊勝於無,很容易曬傷或者得面板病。這些症狀集中地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我請我的父母幫忙問了中x院那邊,也無法完全冶愈他的疾病,但我有個想法……”辛有志翻開手裡的資料,那裡既有社會新聞報道,也有父母那邊給的資料,甚至有淳于家主的一則訪談。他對於這種病例表現出十二分的熱情,似乎要滔滔不絕地一直分析下去。
“停一停,知道你小子對他的病因感興趣,但是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亓官竹桑的事情。”御尋捏著自己的指關節,沉聲打斷他。
“別急啊,你知道到,之前我們說過她很小就被丟出來,我借訪問淳于澈的病情跟他的母親聯絡了一下,他的母親也沒見過亓官竹桑的母親,只是聽她丈夫說過,那是一個高瘦的女人,有著一頭絢麗的紫發。亓官竹桑被抱出來的時候似乎還沒斷奶,她不知道回族的方法,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母親也從未聯絡過她。”
“如果她的母親從未聯絡過她,那麼她房子裡為什麼會有那種級別的防禦系統?”
“你去過?我打聽到那個防禦系統由一個智慧系統控制著,這個東西出現的時間似乎是在他們二人逃出綁匪魔爪之後突然出現的,並且只有亓官竹桑一個人能驅使,非常奇怪。但是基本可以排除是暮月族的產物了。不過她好像弄了一些許可權卡,可以讓別人自由進入。”
“可是她之前也說起來,那個男人手裡有她母親的許可權卡,如果不能與母親聯絡,她怎麼把許可權卡送到她母親的手裡。”御尋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嘛,說起來也挺心酸的,她弄出來許可權卡後一張給了淳于澈,一張交由淳于家主保管,希望她母親來找淳于家主的時候可以由他交於自己母親。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張許可權卡依然在淳于家主手裡,直到前不久,子車春華拿著一封被稱作她母親親手寫的親筆信找上淳于家主,淳于家主看了很久這才把許可權卡交給了他。”辛有志說著說著,喉嚨越發乾澀,他看向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少年,停了下來。
御尋罕見的從茶几上抽出一條煙,含在嘴裡沒說話,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關於二人被綁架的那段時間,我怎麼也查不到這方面的情報,新聞上也只是一筆帶過,沒有多做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