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才乖嘛~”
段歡看著老實又懂事的醫者,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將其重新拉入懷中,故作熟絡的勾肩搭背。
醫者又能如何,只能像是個無力反抗的小媳婦兒,滿臉委屈和驚懼的忍受著段歡的霸凌。
段歡也不理會醫者的驚懼,轉而看向羅戎,認真問道:“那將軍府中的兵煞之說,羅將軍以為,是如何出現的?這流言的源頭,來自何處啊?”
羅戎聞言,下意識便看向齊康長,以及木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呼延嘯雨。
既是流言,便一定有人從中受益。
而最大的受益人,似乎就是二少爺呼延嘯雨!
齊康長注意到羅戎的目光,當即笑著搖頭道:“你放心,如果嘯雨少爺有能力在將軍府中散佈流言,那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可惜我們少爺此前也是聲名狼藉,在將軍府中也是不受人待見,更沒什麼心腹可言,這些時日遠在山裡,他可沒辦法散佈流言!”
羅戎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如果不是從中獲益最大的二少爺,那會是誰?難不成有人認為讓二少爺上位,有利於北境,有利於呼延家族的傳承……嘶~”
隨著羅戎自己捋清思緒,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齊康長。
齊康長輕輕頷首,一針見血的說道:“在將軍府內散佈流言,妄議呼延家的傳承,不僅會得罪大少爺,同時也是在挑釁家主的權威,除非散佈訊息的是呼延家主本人,否則那個人早就被揪出來處以極刑了!”
羅戎瞬間明悟,總算是看清了將軍府內勾心鬥角的本質。
大少爺毀了身子,失了德行,丟了軍中威望,已經徹底失去了繼承家業的資格,所以他對手不僅是在山中歷練的二少爺,同時還有已經對他失望的大將軍!
所以不僅是二少爺已經威脅到了大少爺的地位,同時身為呼延家主的大將軍,也在動手打壓自己培養多年的繼承人,為尚未回家的二少爺提前掃清障礙!
那蕭將軍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難不成……大將軍不是在為二少爺掃清障礙,而是製造障礙,就像是鍛刀時的最後一次淬火……”
羅戎暗自思忖,隨即愈發心驚的瞪大雙眼。
倘若蕭將軍投靠大少爺,只是為了給二少爺做磨刀石,那他將來的下場,恐怕難得善終啊!
羅戎太瞭解亦師亦父的蕭紅衣了,只要是大將軍的命令,只要是為了北境好,哪怕粉身碎骨,他也會義無反顧!
但作為徒弟,作為養子的羅戎,實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咳咳~”
羅戎輕咳兩聲,繼而向齊康長詢問道:“如果……二少爺將來做了大將軍,他會如何對待蕭將軍?”
齊康長笑著搖了搖頭,抬手摸向自己尚未養好的傷臂,無奈道:“我不知道,蕭紅衣不僅傷了我,還毀了十幾個村子,二少爺心中如何決斷,我不能干預!”
羅戎皺眉道:“二少爺對你言聽計從,你還不能干預?”
齊康長攤手道:“少爺之所以對我言聽計從,是因為他自己能分辨出對錯,我說的對,他自然會聽,可如果他心裡早已有了對錯的選擇……勸你不要低估呼延家的血脈,骨子裡要是不帶著一點執拗和獨斷,呼延家是不可能在北境傳承至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