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郭長武再次來到山珍堂藥鋪,王匡把他領到後堂,給他倒一盞熱茶,“打聽到前太子的訊息了。”
郭長武精神一振問道:“他住在哪裡?”
“他住在曲江別院,你若想刺殺他,不用去曲江別院,去大雲寺便可,他在寺院裡當居士,法號青陽居士。”
“你能確定?”郭長武有點懷疑,才一天時間,就打聽得這麼詳細,怎麼可能?
王匡點點頭,“不會有錯,他是天子命令我們關注的重要人物,我們一直在跟蹤他。”
郭長武相信了,天子肯定很關注此人,否則不會讓自己刺殺他。
“寺院在哪裡?我怎麼找到他?”
王匡取出一份地圖,“大雲寺就在曲江池東岸,很容易找到,這是大雲寺地圖,看見沒有,西北角就是居士院,可以在那裡找到他。”
“我怎麼分辨他?”
“很容易,居士也有等級,他是第二等級,穿一件深褐色居士袍,整個居士院就只有兩人穿深褐色居士袍,另一人是個白鬍子老者,三十多歲,面板蒼白,體格瘦弱之人就是他。”
“多謝了!”
郭長武接過地圖便揚長而去,王匡目光復雜地望著他的背影,他不明白內衛為什麼要假戲真做?當然,他也知道這件事不是內衛能決定。
........
內衛出動了最高明的跟蹤手段,他們攔截住了前往秦州門大街的牛車和馬車,一共只有三輛牛車從山珍堂門口經過,郭長武攔住了第二輛,趕車人是個鬚髮皆白的駝背老者,讓郭長武失去了警惕,他直接前往城外的客棧。
回到客棧,郭長武稍微收拾一下就出門了,就在他出門前往大雲寺不久,種桓便來到了他的客房,他看到了郭長武吸取教訓的一面,鎖上做了手腳,綁了一根頭髮,任何開門他都知道,種桓直接從窗子進了屋。
屋裡收拾很整齊,也什麼都沒有,但在床頭髮現一個包,裡面有洗換衣服,燕山府科舉士子證明,幾十兩碎銀和一塊身份銀牌,還有一把劍,屋角還有馬鞍和馬袋。
種桓迅速做出判斷,郭長武身上什麼都沒有攜帶,就算被射殺也查不出他的身份,他想離開京兆,必然還會回客棧。
大雲寺距離客棧很近,只有兩三里路,郭長武在寺院外的店鋪裡,用僅有一錠銀子買了一件灰色居士袍,扮做一名居士,徑直走進了大雲寺,他有地圖,很快便找到了西北角的居士院,有三十餘名居士住在這裡,參加為期一個月的法事,每天吃齋唸佛。
前太子趙諶確實就在居士之中,法號青陽居士,他等級很高,能穿深褐色居士袍。
也有內衛保護他們全家的安全,不過內衛幾名女護衛,在他府中保護妻兒的安全,大雲寺沒有內衛,也沒有必要,趙諶法號青陽居士,在大雲寺當居士,是絕密情報,只有不超過五個人知道,連他妻子也只知道他在寺院當居士,但在哪座寺院,叫什麼法號,也統統不知,整個寺院也只有方丈知道他的身份。
郭長武走進居士院,只見數十名居士坐在大堂裡誦經,他一眼便看見了自己的目標,坐在最邊上的一名男居士,三十餘歲,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穿著深褐色居士袍,雙眼微合,虔誠地敲木魚唸經。
他左手做成唸經模樣,右手握著袍子裡的短弩,慢慢走過去,在趙諶身後坐下,低聲問道:“你是青陽法師?”
趙諶微微欠身道:“我是青陽居士,不敢稱法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