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走到呂綱面前笑道:“這人姓鄒,綽號叫鄒疤子,原本是三橋一帶地痞無賴,三天前才出任梅花衛虞侯,負責監控我們這一片,這兩天已經有好多店鋪掌櫃來告訴我了,讓我當心此人,黑心貪婪,好像是顏辛的裙帶關係。”
呂綱沉思片刻道:“把他的背景打聽清楚,如果真和顏辛有關,那麼此人就有點作用。”
董安有點畏懼呂綱,呂綱看起來溫和,但深藏不露,讓人摸不透,胡云是性情中人,可這位呂綱不是,他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是斟酌後才說出來。
“卑職明白,今天就會打聽清楚!”
呂綱澹澹道:“他今天吃了個苦頭,肯定不會罷休,一定會來報復,要當心!”
“呂特使覺得他會怎麼報復?”
呂綱笑了笑,“想知道答桉很簡單,打聽一下他從前是怎麼報復別人,地痞無賴無非就是那幾個套路。”
“多謝特使指點,卑職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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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栓一陣風似的跑到都統制顏辛面前,興奮地向他彙報自己的發現,他居然發現了西軍的據點。
不料顏辛臉一沉,厲聲對他道:“那不是你該招惹的地方,以後不準去那家茶館,聽到了嗎?”
鄒栓張大了嘴,半晌道:“可那是西軍的據點,我親眼看見了腰牌!”
顏辛著實有點不耐煩了,這人該有多蠢,才明白不過來?
“別人是傻瓜嗎?把腰牌給你看,不怕被抓走,你好好想一想,為什麼他敢把腰牌亮給你看?”
“難道.....難道都統知道那裡?”
“廢話!”
顏辛怒斥道:“誰不知道那裡是西軍情報據點?只有你這個蠢貨不知道,那是你惹不起的地方,不要再去招惹了,聽見沒有?”
鄒栓鬱悶之極,低頭半晌道:“我記住了!”
他轉身鬱鬱不樂走了,顏辛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居然把這個蠢貨派去那個片區,有人在給自己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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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栓今年二十六歲,做了整整十年的地痞無賴,但他進入梅花衛才三天,本質上還是一個無賴地痞,他根本就不知道梅花衛的規矩,也不懂政治,他只知道長豐茶館讓自己吃了虧,這個場子他必須找回來。
哪怕顏辛再三警告他,不准他碰長豐茶館,他也沒把這個警告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如果不能明著幹,那就玩陰的。
鄒栓以前打架輸了,或者敲詐勒索不成,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放火,在夜裡燒人家店鋪或者家。
當然,他幾乎沒有成功過,主要他怕被別人抓住,往往扔一根火把就跑,唯一成功的一次是把別人的店鋪燒著了,使店家損失慘重,他在外面躲了幾個月才回來,發現店家已經遷去京兆了,他便沒有顧慮,整天拿這件事吹噓。
入夜,鄒栓換了一身黑衣,背上一個包,包裡是以前留的一些存貨,幾根火把,一包硫磺,一支火鐮,趁著夜色掩護,鄒栓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