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安貴也看見了,第三座大陣上方有令旗在不斷變化,敵軍主將一定就在大陣內。
他大喊一聲,“兒郎們,跟我抓敵首!”
五千騎兵一聲喊,跟隨著畢安貴向第三座大陣內殺去。
第三陣主將是副統制王勁秋,他見一支數千人的騎兵隊從斜刺裡向自己大陣殺來,來勢兇猛,他也大喊道:“集中力量,不準敵軍衝破外陣!”
並不是每一支騎兵都要放進內陣剿滅,這也是要視具體情況而定,如果是幾百人小隊伍,放進內陣沒問題,但如果是幾千人的騎兵隊,那無論如何不能入陣,那會讓內陣潰敗。
尤其第三方陣是指揮方陣,郡王就在大陣內指揮,更不能讓任何軍隊殺進去。
上千名長矛士兵迅速集結,一片長矛森林對準了衝殺而來的敵軍,畢安貴率領的五千人也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並沒有直接衝撞上來,而是像流水一般從長矛森林兩邊散去,沒有一名騎兵撞在長矛上。
他們繞過了長矛,從長矛隊伍背後殺進大陣。
就在這時,就聽城池那邊‘嘭——’一聲悶響,彷彿心臟都要跟隨爆裂了。
所有人回頭向城池方向望去,他們看到了令他們驚恐的一幕,只見十里外城牆轟然坍塌,塵土飛揚。
張掖城牆的驟然坍塌令西州軍氣勢為之一滯,士兵的殺氣開始迅速消退,要知道,每個士兵的財物和個人物品都在城內,如果宋軍殺進城去,誰來保護他們的財產。
畢貴安知道這個時候再不出戰果,士氣和軍心都徹底崩潰,他咬牙大喊,“殺進大陣!”
忽然,第三軍陣如波濤翻滾,紛紛向兩邊閃開,一支犀利的軍隊殺了出來,約有三千人,個個身材魁梧高大,身披黑甲黑盔,手執三尖兩刃刀。
為首一員大將,約三十歲出頭,身材一樣高大魁梧,胯下一匹赤紅寶馬,臉型略長,頜下一簇短鬚,雙眉似劍,一雙眼睛如刀子般犀利,彷彿直透人心。
主將正是陳慶,他手執一杆方天畫戟,身穿順水山紋甲,頭戴鳳翅兜鍪,威風凜凜。
陳慶一揮方天畫戟,直奔畢貴安,大喝一聲,“敵將受死!”
聲到戟倒,刃鋒瞬間劈到畢貴安眼前,一股寒風撲面而來,面板隱隱刺痛。
太快了,驚得畢貴安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他毫不猶豫,身體一歪,整個身體都掛在戰馬外面,躲過了斬首一擊,但又只見寒光閃過一道弧線,“噗!”戰馬的馬頭被劈掉一半。
鮮血飆出,戰馬連慘叫都沒有,咕咚倒在地上,畢貴安也摔出一丈多遠,他剛要爬起身,脖頸一痛,鋒利的戟尖頂住了他的後頸,面板被刺破了,陳慶冷冷道:“敢動一下,刺穿你的脖子!”
畢貴安嚇得一動不敢動,幾名親兵衝上來,將畢貴安捆綁起來。
畢貴安的騎兵想上前救助,三千重甲步兵一擁而上,幾千把三尖兩刃刀寒光閃閃,殺得敵軍節節敗退。
“畢貴安被生擒,帥旗倒了!”
數十名宋軍騎兵舉狼頭大旗一路狂奔大喊,西州軍軍心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曹原率領黃頭回鶻軍搶先北撤,他們的逃跑帶動了整個軍隊的逃亡,敵軍攻勢頓時土崩瓦解,回鶻軍全面潰敗,也顧不上進張掖城,向西方拼命逃跑。
宋軍衍尾追擊,回鶻軍要麼被殺戮、要麼下馬跪地投降,他們卻不知道,北面還有兩萬宋軍騎兵在等著他們呢!
..........
中午時分,京兆府貴賓苑大門前,兩名中年男子來回走動,不斷向大門內探頭檢視。
他們的可疑行為引起了守門士兵的懷疑。
“你們想做什麼?”一名士兵走上前厲聲問道。
“我們從蜀中來,想找趙相公!”
另一人補充道:“是公事!”
“你們等著!”士兵見二人文質彬彬,年紀偏大,不像刺客之類。
他們便進去通報,不多時,出來一名從事,問道:“你們是何人,找趙相公什麼事?”
兩人上前低語幾句,又拿出一張名貼,從事點點頭,拿著名貼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