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都很年輕,任堅才二十歲,任宏才十九歲,掌軍不過一年,在軍中的威望和資歷都很淺,按理,他們應該在底層先磨礪幾年,但任得敬的疑心病太重,他不相信外姓人,所以他明知三個兒子的資歷和威望不夠,但還是讓兄弟三人掌握軍權。
長子任華已經死了,現在輪到了次子和三子,他們能逃過一劫嗎?
前方是一座橫亙的山崗,長約百餘里,山勢高大雄偉,山中有一條峽谷,原本是一條河道,河流改道後,乾涸的河道便形成了一條天然的過山通道,官道便修築在山谷內。
這條山谷叫做老君谷,山谷中有一座酷似老君騎牛的山頭而得名,山谷不算很窄,寬約兩裡,長十餘里,兩邊都是陡峭的高山。
大軍在山谷前停下,幾名探子疾速奔進山谷之中,不多時回來稟報,“啟稟將軍,山谷內沒有發現異常!”
任堅一揮手,“進谷!”
五千軍隊浩浩蕩蕩向山谷內開去,大將顏向低聲對另一名大將武正陽道:“你覺得總管還存在嗎?”
武正陽搖搖頭,“聽說是陳慶親自領兵,估計不好對付!”
顏向冷笑一聲道:“豈止不好對付,你沒聽白鶴灘那幾個商人說嗎?一把火把阿干城燒成白地,兩萬五千西夏軍灰飛煙滅,女真人稱呼他人魔,可不是白叫的!”
“是啊!陳慶心狠手辣,如果大總管不識相,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隊伍走得很快,都不願在山谷內久留,兩邊的高山看起來比較壓抑。
距離谷口還有一里左右,前面士兵忽然停住了,還有士兵驚恐地大喊起來,任氏兄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急忙催馬上前,不由都倒吸一口氣冷氣。
他們遠遠看見一根孤零零長木杆豎在路中間,上方掛著一顆人頭,長木杆上還掛著一塊白布,上面寫了幾個大字,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麼?
前方驚恐的聲音越來越大,訊息迅速向後方傳送,任氏兄弟也聽見了,‘那是大總管的人頭!’
兄弟二人臉色大變,急催馬衝上前,白布上的字他們看清楚了,‘任得敬人頭在此!’
兩人飛奔上前看清楚了人頭,頓時一聲哀嚎,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他們看清楚了,確實是他們父親的人頭。
幾名士兵連忙搭起人梯,把任得敬的人頭取下來。
這時,大將武正陽催馬上前道:“兩位公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前面一定有宋軍埋伏!”
顏向臉色大變,如果前面有宋軍堵住谷口,那後面入口處也一定有宋軍,他們前後都被堵住了,他們沒有攜帶輜重,隨身乾糧最多隻能堅持一到兩天了。
任堅和任宏悲憤萬分,拔出劍大喊道:“殺我父親,此仇不共戴天,弟兄們,和宋軍拼了!”
士兵發一聲大喊,跟隨任氏兄弟向谷口奔去,快谷口時,士兵們紛紛停住腳步,只見百丈寬的谷口被數百根巨木堵住了,中間留了一道丈許寬的口子,
這時一支火藥箭從遠方飛射而來,正中巨木,巨木轟的一聲燃燒起來,迅速蔓延,不多時,整個谷口的巨木都開始燃燒了。
剛才還群情激憤計程車兵都畏懼地後退了,士氣霎時間消退,不少人都明白過來了,宋軍根本就不會和他們決鬥。
這時,一名探子飛奔來報,“啟稟兩位公子,後方山谷入口也被敵軍巨木堵死!”
任氏兄弟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之色,他們明白了,現在不光是他們父親死了,他們的小命恐怕也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