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又恢復了寂靜,兄妹二人都低著頭,沉默無言。
良久過後,李遺塵嘆了口氣,問道:“景宏,他待你如何?”
李惜筠愣了愣,隨即開口道:“他待我很好,自從我與他成親後,他便再也沒有納過任何一個妃子。”
李遺塵一臉蕭瑟的點了點頭,二人再一次恢復了沉寂。
李惜筠內心無比的掙扎,她咬牙問道:“哥,難道這件事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只要你肯放棄報仇,景宏那邊我一定會勸阻他的!”
李遺塵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在李惜筠聽起來無比的刺耳!
“放棄報仇?難道雅兒就白死了嗎!難道我爹孃就白死了嗎!景宏他欠我的太多了,他就是死,也不足以平了我心中的憤怒!我與他的仇恨,沒有迴旋的餘地!”李遺塵怒吼道。
李惜筠滿臉淚痕的哭喊道:“哥!你難道真的把我逼上絕路嗎!”
李遺塵渾身一震,呆呆的望著泣不成聲的李惜筠,良久,李遺塵緩緩合住了雙眼,顫聲道:“妹妹,對不起,忘了景宏吧!哥答應你,等哥掀翻了通天帝國後,這天底下的青年才俊任你挑選,只要你看得上眼,哥就成全你們!”
“任我挑選?呵呵,如果我喜歡上一個整日混吃等死的廢物你也會成全我嗎!”李惜筠譏諷道。
“只要不是景宏,這天底下任何一個男子都可以!哪怕他是一個廢物,我也能讓他變成翹楚!天底下好男兒那麼多,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就喜歡上了景宏!喜歡上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李遺塵吼道。
李惜筠悽然一笑,道:“或許,這就是命吧!”
“命?!我偏偏不信這個命!我若是信命,恐怕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李遺塵凌厲道。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客棧的大門被撞開,數十個身披黑甲,手握利刃的官兵衝進了客棧。為首之人環視了一下客棧後一擺手,朗聲道:“給我搜!今日若是找不到惜筠娘娘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身後的那些黑甲士兵當即便搜查起了客棧,為首之人緩緩走到店小二的面前,淡淡的說道:“你們可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私藏欽犯,密謀造反!你們掌櫃的呢,把他給我喊出來!”
這時,客棧的其他夥計也被黑甲軍從後院押了出來。為首軍官掃視了一眼這些人,冷聲道:“你們誰是掌櫃的?”
然而這些夥計只是不屑的撇了軍官一眼,無人多說一字,軍官剛要發怒,卻聽到店小二兩眼無神的說道:“掌櫃的已經死了,死在了天羅城。”
軍官深深的看了看店小二,問道:“那我問你,剛才客棧是否來了一男一女?”
店小二搖了搖頭,依舊是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兩男兩女,他們都住在二樓左手邊最後一間房。”
“兩男兩女?”軍官錯愕,他本以為只有李惜筠和一個陌生男子而已,那另外的一男一女又是何人?
他搖了搖頭,不管什麼人都與他沒有關係既然他們住在一間房間裡,那必然相識,到時候一起抓回去不就知道了!
軍官對著身邊計程車兵點了點頭,數十黑甲軍一同衝上了二樓,直奔李遺塵他們的房間而去。
店小二抬頭看著軍官,咧了咧嘴道:“將軍,您知道嗎,我們掌櫃的平生最忌恨的就是朝廷的人了。”
軍官一臉迷茫的看著店小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店小二接著說道:“掌櫃的說,這間客棧人入得,狗入得,牲畜入得,可偏偏就是朝廷的人入不得!”
“大膽!我看你是找死!”軍官拔出了腰間的鋼刀怒聲道。
店小二沒有絲毫的恐懼,笑著說道:“我們這家客棧的所有人都承過掌櫃的恩惠,當年我娘生病,若不是掌櫃的出銀子給我娘看病也許我早就被劊子手砍頭了!掌櫃的恩情我這輩子也忘不了,也還不上!如今掌櫃的走了,我們無能,沒法替掌櫃的報仇,但我們卻能為掌櫃的做最後一件事!”店小二轉頭在幾個夥計的臉上掃視了一遍,朗聲道:“你們怕嗎?”
“不怕!”客棧的一眾夥計憤然道。
店小二淚眼朦朧道:“好!這家客棧是掌櫃的唯一珍視的東西,不能讓掌櫃的死不瞑目!各位兄弟,劉癩子先走一步!諸位請便,我在黃泉路上恭候大駕!”說完,店小二突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直奔軍官而去!
軍官早有防備,一隻手掐住了店小二的手腕,另一隻手抵在小臂處,雙手驟然發力,只聽“嘎嘣”一聲!店小二的胳膊瞬間便被掰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