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宏猛地抬起了頭,一人似劍,一人儒雅,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猜得到這兩個人是誰了!景宏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他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李惜筠並沒有注意到景宏與孫公公的談話,她猶豫了一下,起身跪在景宏身邊祈求道:“陛下,臣妾能否求您放過下面那個女子!您若是真的殺了她道門就算不反心中也必定會有芥蒂!到時候江湖與廟堂百年安穩可就要被一朝打破了!請陛下三思啊!”
景宏只是默默的將李惜筠扶坐在自己的身邊,然後對著孫公公淡淡的說道:“讓那監刑官先彆著急再等半盞茶,朕既然撒了網兩條魚可不夠!”
李惜筠好像想到了什麼,蹙起秀眉試探的問道:“陛下難道是故意以蘇平靈做誘餌,為的是抓大魚?陛下到底要抓什麼人啊!”
這一次景宏並沒有直接告訴李惜筠,而是故弄玄虛道:“愛妃看著便好,接下來的這場戲可有看頭!”
那監刑官剛扔下手中的木令,一個穿著普通男子擠出人群,一步跨到了行刑臺上。監刑官大驚,他還以為是有人要劫法場呢,剛要下令讓身邊侍衛將此人拿下,可他突然發現這個男子手中的令牌似乎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男子舉著令牌走到監刑官的面前冷漠的說道:“我家大人讓你收回木令,等半盞茶後再行刑!”
監刑官一下子瞪大了雙眼,他終於想起這令牌到底是什麼了!這是皇上御賜給承天的令牌,只有三雲以上的承天衛才有資格持此令牌!他一個小小的監刑官哪有膽子惹承天,他心中一陣後怕幸好自己沒下令,要不然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監刑官親自跑到了行刑臺上將木令撿了起來,一臉阿諛笑道:“一切聽大人吩咐!”
男子眼皮都沒抬,只是抱臂站在一邊,掃視著下面圍觀的百姓。
監刑官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在意,畢竟對方是承天的人他得罪不起啊!見承天衛站著他也不敢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只好陪著那個承天衛一起站著,心裡卻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剛要動手的李遺塵和歷天賦二人見突然停了手,二人也是一臉茫然,不過二人非但沒有大意反而更加警惕了!就在這時,李遺塵頓感後背一涼,他急忙轉頭朝著茶樓二樓瞧去,可那裡卻空無一人!李遺塵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想難不成是自己感覺錯了?可他明明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從那個位置傳來,可當他看去的時候那裡卻空無一人,不由得令他有些懷疑自己。
李遺塵正要收回眼神,可這一眼卻令他再也一不開眼睛了!一襲白衣素雅輕淡,彷彿是這世間最純淨的東西,任何人站在她的面前都會感到自慚形穢,因為她就好似那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蓮花一樣!她身著白衣,白紗遮面,李遺塵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幅打扮,如今時過境遷,多年後與她在此在天羅城相見,她還是這幅打扮,可
他卻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
李遺塵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邊雨霏,他不知道她為何來此,他不想她受傷,所以趁現在還沒暴露身份,李遺塵唯一能做的就是說服邊雨霏離開這裡!
李遺塵擠開人群來到了邊雨霏的身邊,邊雨霏早就注意到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一直盯著她,起初邊雨霏以為這中年男子不過是個下流坯子,過過眼癮罷了,這種人邊雨霏見多了,也習慣了。可她沒想到這中年男人竟然敢走到她的面前光明正大的看,這令邊雨霏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邊雨霏剛要發怒,可她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臉雖然很陌生,可那眼神卻令她異常的熟悉!這個人的眼裡沒有一絲淫邪之意,反而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你…你是?”邊雨霏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她的話音剛落便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若是放在平日邊雨霏早就一劍砍去此人的手了,可這一次她卻出奇的沒有這麼做,反而任由此人將她的手握住。
李遺塵將臉貼到了邊雨霏用來遮面的白紗上,在她的耳邊低語道:“雨霏姐,別動,是我!”
邊雨霏聽到這句話後渾身一顫,這聲音果然是他!
“雨霏姐,你怎麼來這裡了?”李遺塵急忙問道。
邊雨霏不會對李遺塵隱瞞什麼,將事情的本末儘量簡短的說給了李遺塵。李遺塵聽後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雨霏姐,不管怎麼樣,你現在先離開這裡!這行刑臺附近有重兵把守,而且還有許多朝廷的高手埋伏在附近,你留在這裡很危險!”
“我若是走了誰來救蘇平靈?我收到了申屠宗主的密信,申屠宗主讓我務必要保住蘇平靈的性命!”邊雨霏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