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要不了這麼多,讓薛銀歡也挑幾件覺得中意的。
雖說是贏來的彩頭,可男士玉佩之類的,姑娘家不可能直接拿去戴在自己身上,薛銀歡的目光鎖定了一對寶石耳環,正欲伸手去拿,側後方傳來少年皇子的聲音,“收下那塊玉佩吧,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你沒人適合佩戴它。”
畢竟是有婚約在身,送個信物不足為奇,更何況,這是贏來的彩頭,不用偷偷摸摸。
薛銀歡抓過那塊玉佩,轉過頭,伸手揚了揚,“真給我啊?”
趙熙反問:“不喜歡?”
倒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自己只是個側妃他就這麼對待,萬一將來正妃過門了,為這些小事兒跟她算賬怎麼辦?
男人的思維跟女人終歸不同。
趙熙對薛銀歡好,是出於對薛主事之死的愧疚,然後將這份愧疚轉化為責任心,覺得她如今沒爹沒孃,如果連未婚夫都不給她撐腰,未免太過可憐,也算是自己這個未婚夫的不稱職。
女兒家的心思就比較複雜,剛開始答應嫁給他的時候,薛銀歡是奔著大皇子這個後臺去的,想著他會因為自己父親的事兒對自己好一點,就算沒有感情,也不至於虐待,等他真的對她好了,她又會去擔憂他將來的正妃會不會因為大殿下的偏寵而容不下自己。
“怎麼了?”見她發呆,趙熙出聲問。
“沒,沒什麼。”薛銀歡捏著玉佩的手縮回去,爾後低下頭,輕聲說了句,“玉佩我很喜歡。”
趙熙囑咐,“喜歡就好好收著,別弄丟了。”
“嗯。”
……
趙熙的玉佩送出去了,宋元寶那塊“傳家寶”還在托盤裡。
葉翎知道那是男兒家的玉佩,不能隨便收,所以已經得了香囊的她並沒有將目光膠著在“傳家寶”上,而是看向其他首飾,打算挑兩件中意的,剩下的交給定王處理。
宋元寶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正坐在圓凳上挑首飾的葉翎抬起頭看了少年一眼,嘴裡不忘打招呼,“元寶少爺。”
宋元寶問她,“你很喜歡打馬球?”
葉翎埋頭找東西,一心沒能二用,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打得真好。”宋元寶由衷讚歎。
趙熙和葉翎的馬球術都很出彩,之前在球場上,他瞧著二人說不出的般配,他說不出的酸,酸著酸著,就把球酸到對手的球門裡了。
葉翎的注意力還是在托盤裡,又是一聲輕輕軟軟的“嗯”。
宋元寶算是看出來了,這姑娘不在狀態,他眼珠子一轉,接著說:“玉佩你收下吧。”
“嗯……啊,不行。”剛小雞啄米似的點完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小姑娘又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伸手指著那塊玉佩,“這個,不能要的。”
宋元寶笑,“你剛剛不是都已經答應了。”
“我、我沒聽清。”她說著,腦袋低下去,聲音也愈發的小,“我奶奶說了,男兒家的玉佩不能隨便要。”
“是嗎?”宋元寶說:“我奶奶說,我們家的傳家寶只給未來的孫媳婦兒,誰碰了誰就是。”
“啊?”剛把玉佩拿起來要還給他的小姑娘像抓到了燙手山芋,一下子鬆手,讓玉佩掉入綢布托盤裡,小臉紅撲撲的,“我不知道。”
宋元寶看著她的反應,唇角不禁往上彎,伸手將玉佩拿回來,“逗你玩的。”
小姑娘聞言,抬起頭來,氣鼓鼓地瞪著他,“元寶少爺,你也太壞了。”
像是怕被旁人聽到,她刻意將聲音壓低,越低就越軟,像小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