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煤礦案,失了帝王信任停職一年。
一件剿匪案,失了丞相大權明升暗降。
蘇相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走出乾清宮的時候,他看向一旁始終淡定的宋巍,臉色不太好看,直接問:“是不是你向皇上提議對我明升暗降架空權利的?”
宋巍回他個禮貌的微笑,“相爺未免太看得起宋某,我再能耐,也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正六品翰林官,我若是能憑藉一家之言動搖皇上的決策,還要滿朝文武做什麼?”
蘇相眼神陰了陰,“本相被架空權利,甚至於以後可能都不會再有丞相,宋翰林高興了吧?”
宋巍趁勢拱了拱手,“下官為相爺,哦不,從今往後該改口叫聲國公爺了,您封爵得賞,作為同僚,下官的確為您感到高興。”
“哼!”
目送著國公走遠,宋巍才開始出宮回家。
溫婉一回來,馬上讓人燒了熱水沐浴,撤掉抹胸,換上清涼舒爽的夏裳薄衫。
去寧州剿匪,一來一回又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溫婉再次完美錯過兒子的生辰宴。
去年大環山煤礦案沒趕上進寶抓周她就已經很愧疚,說好了兩週歲的時候一定陪著他過的,結果……
溫婉挪步去往堂屋。
一個多月的相處,小傢伙已經和新來的姐姐打成一片,而且能清晰地喊出“姐姐”倆字。
見到溫婉出現在門口,原本正在和宋姣玩的小傢伙馬上將腦袋歪往一邊,先前那股歡實勁兒全部退去,鼓著包子臉,攤開小胖腿坐在炕上,一副“誰都不準理我理我我就生氣哭給她看”的架勢。
溫婉手中抱了個布牛,頭上兩隻尖尖的角,周身用的藏藍色底布,白線繡出花紋來,背上再縫個圓形薄墊。
作為給兒子的賠罪禮物,布牛比上回買的布老虎還大,做功也更精緻,瞧著既生動又形象。
見小傢伙已經彆扭上,溫婉抿唇笑了笑,抬步走進去,挨著他坐下,小聲喚,“進寶?”
小傢伙沒反應。
溫婉晃了晃他的胖胳膊,“進寶生氣啦?”
小傢伙還是沒反應,眼睛望向別處。
溫婉把布牛拿到他跟前晃了晃,“寶寶,你理孃親一下,這個就送給你玩,好不好?”
進寶瞅了眼,心癢癢,他沒忍住,直接伸手把布牛抱過去,自個兒玩自個兒的,壓根就沒管著他娘說什麼。
溫婉:“……”
宋姣不知道去年週歲宴的事,不解地望向宋婆子,“奶奶,進寶這是怎麼了?”
小傢伙好像一見到孃親就不高興的樣子。
宋婆子嘴角抽了抽,“去年週歲宴,他娘跟著他爹去了寧州辦煤礦案,今年兩歲生辰宴,他娘又跟著他爹去了寧州剿匪,換你你能樂意?”
“這也……太巧了吧?”宋姣原本想說太慘了,不過一瞅被兒子冷落在一旁的三嬸嬸,不好再說敗興的話,到底還是改了口,心中卻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