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很大。”宋元寶頷首,“不過,送信的一定不是海公公,只要咱們能抓住這個人,然後從他手中將信截過來,就等同於捏住了證據,對挽秋翻案很有幫助。”
“若是等不到呢?”趙熙反問:“怎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傳信?”
宋元寶噎了一下,“只要案子還沒出真相,他們總會有再聯絡的一天,總能等到吧?”
“這麼做,太冒險了。”趙熙道:“而且一點把握都沒有,不妨換個法子。”
“換個法子?”
“對,把自己的身份換成給穀雨送信的小太監,豈不是更容易試探出來?”
宋元寶微微一怔,“殿下的意思是,讓我模仿海公公給穀雨寫信?”
趙熙說:“寫信的事,模仿不了,我讓影衛去模仿海公公的筆跡,給穀雨寫封信,找機會去西跨院外牆,把信放到那兒。”
宋元寶聽得醍醐灌頂,笑贊,“還是殿下厲害。”
話完,衝他豎起大拇指,趙熙面上卻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給人一種繃足了勁在硬撐的感覺。
“殿下,不要緊吧?”宋元寶看著他那樣子,想過來攙扶著。
趙熙靈巧地避開,搖頭,“我無事,先下去吧,我歇會兒。”
宋元寶抿了抿唇,似乎從昨天到現在,趙熙的精神都不太對。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說的那些話傷到了他。
“殿下,我……”
“出去!”
趙熙的語氣越發冰冷。
宋元寶呆了一呆,以前趙熙就算再冷眼對他,他總能感受到一份默契在裡頭,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東西。
可現在,那份默契的另一頭沉了下去。
趙熙變了,變得消沉麻木,頹喪抑鬱。
這樣的認知讓宋元寶心裡說不出的彷徨無措。
——
趙熙手底下有個影衛,最擅長臨摹別人的字跡。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就臨摹出精髓,並且寫好了信,送到宋元寶手裡。
信已經被蠟封了,宋元寶看不到裡面寫了什麼。
沐公公給他開了偏殿的門,宋元寶在裡面躺了半天,趁著天黑,去了西跨院所對著的宮牆外,果然找到一處隱秘的牆洞,他動作輕巧地將信封壓在磚頭底下。
穀雨應該是一直在等海公公的信,因此宋元寶才剛動作沒多久,她就急匆匆來到牆邊,趁著四下沒人,趕緊把信藏在懷裡,匆匆回了房,開啟一看,上面竟然寫著請她明兒一早去趟淨事房。
穀雨看的直皺眉,一開始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會以秘密傳信的方式聯絡,怎麼突然讓她去淨事房,難不成,是出了什麼意外?
一面燒著信,她一面想著自己到底該不該去。
海公公是個利慾薰心的人,當初會答應跟她合作,也是因為她許諾了等事成之後,會想辦法弄走三寶公公,將他提到東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