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知到自己的命運在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
丁寶知道,自己和笨笨,秦嘵,林今墨一樣,都是別人刀下隨意宰割的物件。
她不想繼續這麼活下去。
這一夜,丁寶留了下來。
趙唐禮索要的利息是一幅畫。
這一次,他毫無遮攔的躺在那裡,距離丁寶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昏黃的燈光撒下來,丁寶手中的畫筆在慢慢的描繪男人的輪廓。
趙唐禮眯著眼睛,聞著滿屋的顏料味,熟悉又讓人心安。
“寶兒,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覺得你的味道很熟悉。”
所以他總愛沒皮沒臉的湊上去,就算被罵了,只要能聞到丁寶身上的味道,心裡也舒坦。
丁寶心無旁騖的畫畫,根本不理會他。
男人似乎也沒打算等待回應,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就像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的夢裡有個姑娘,聰明又美麗,她把我從夢魘中逃離出來,讓我的身體重新獲得溫度……寶兒,我總覺得我夢裡的那個姑娘就是你。”
這次,丁寶抬眸掃了他一眼,面對著這副完美的身體,她面不改色,心如止水。
“我勸你找個醫生吃點藥。”
不管對誰丁寶都會留有幾分餘地,尤其是她需要別人的時候,更是態度親和委婉。
唯獨對待趙唐禮,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
這男人也是個不要臉的,像個狗皮膏藥,不由分說的往她身上撲。
趙唐禮也不惱,繼續傾訴著。
“沒騙你,我曾經生了場重病,差點死了,昏睡過去的那一年裡,我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哎,可惜我記不得內容了。”
“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很敷衍了。
趙唐禮有些不滿,可面前的人是丁寶,他再生氣也不想對丁寶發洩。
“沒良心的,虧我還去醫院看了你。”
這句話讓丁寶多了些情緒,她盯著趙唐禮的眼睛。
“你去醫院看我了?”
她好奇的不是趙唐禮知道自己成了植物人,而是他竟然會去看望自己。
丁寶還記得自己曾經在昏睡中醒來,朦朧中,她感受到有一雙溫暖的手,在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這人是趙唐禮?
“你人都快沒了,我當然要去看你的,可把我心疼壞了。”
丁寶沉吟著,手中的畫筆輕輕的描畫著男人的肌肉線條。
剛剛趙唐禮說的那些,她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