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現在天亮,沒什麼野獸。”
丁寶倒是淡定,只是語氣不太好。
“嗯,沒事。”
她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等著,聽著周圍的動靜,啃著昨天吃剩下的肉乾,耳朵裡全是巴扎黑的聲音。
“五百米左右有一隻黑豹,不過你放心,它聞不到你的氣味。”
丁寶點點頭,繼續費力的嚼著,腮幫子生疼。
突然她覺得嘴裡溢位一股子鐵鏽味,丁寶微微皺眉,一口吐出嘴巴里的東西。
唾沫裡全是鮮紅的血,再吐一口,依然是紅色的。
猶豫半晌,丁寶從腰間掏出自己的刀,對著那刀刃張開嘴,仔細看著口腔裡的情況。
這時她注意到了自己流血的牙齦,以及有些紅腫萎縮。
巴扎黑被驚了一跳,趕忙問。
“你怎麼了?”
丁寶搖搖頭,抬手擦了擦嘴角。
“沒事,牙齦出血。”
“這麼多血呢。”
“缺少維生素,問題不大,過會我找點水果吃。”
見丁寶並不在意,巴扎黑也不再過多關注,而是把更多精力都放在周圍的環境上。
就這樣,丁寶呆呆的坐在原地,從白天等到了晚上。
直到最後一絲光芒從黑暗中退去,丁寶要等的那頭狼還是沒有回來。
坐在黑漆漆的林子裡,面對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古怪叫聲,丁寶陷入了沉思。
“果然,靠誰不如靠自己。”
她認真思考著,眉頭緊皺,想著接下來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在今晚保住自己的小命。
受夜色影響,巴扎黑已經看不清森林裡的生物了。
“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大多數捕獵者都會在夜晚出動,你找個低窪的地方藏著,白天我們再一起去找任務目標。”
不用它多說,丁寶已經背上包撐著棍子朝著灌木叢深處走去了。
那裡雖然蚊蟲多,但大型野獸鑽不進去,藉著樹叢還能稍稍遮擋住自己的氣味。
這是那些經驗豐富的僱傭兵教給她的,關鍵時候就往灌木叢裡跑,什麼都別想就蹲在裡面,把自己當成一棵草,保持呼吸平穩身形不動,那麼就能大大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丁寶牢牢記得這些生存小技巧,現在正一瘸一拐的朝著她白天就盯好的一片低矮茂盛的灌木叢走去。
撥開厚實又堅硬的藤蔓,蜷縮著身子一個勁的往深處鑽,耳邊全是“嗡嗡嗡”的振翅聲,還有不少只有晚上才能聽得到的蟲鳴聲,近在耳邊,整個人蹲在裡面彷彿置身一個大型演奏會現場,耳朵裡全是這些奇奇怪怪的叫聲。
她將外套和褲子都牢牢裹緊,腦袋上則包著一塊從野鹿身上剝下來的皮,原本是打算用來做鞋墊的,現在順手被丁寶裹在頭上,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