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澧。放過我吧。”
月色照進女孩的眼裡,映的她眸光清亮。
“我累了。”她道。
少年緊緊抿著唇,哭得像個小孩,抬手不斷用袖子抹著眼淚。
“你個騙子。你個大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他說完,連鞋子都沒穿,便直接下床跑了出去。
可賭氣歸賭氣。
翌日一早,他便又過來看她,眼角還泛著淡淡的紅腫。
“我已讓人在桃林建了棟小木屋,明日……明日便送你過去。”
床榻上的女孩終於將視線從天花板移到他的身上,“謝謝。”
少年袖中的拳緊握著,緋色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顯然,是極其不願。
“那木屋我去看過,還挺結實的。”
“夏天桃林蟲子多,你又特別招蚊子,我弄了點薰香放在櫃子的最上方。”
“被子從薄到厚的都有,你怕冷,又喜歡踢被子,所以被子做的都比平時的大一些,這樣就不容易掉了。”
“那木屋冬天可能會冷。我在後面的倉庫加了爐子,你到時記得搬進來添些柴。”
“我知道你喜歡吃桃子,但也別總吃,你太瘦了,要營養均衡才行。”
“要不,讓小月跟你過去吧?至少有個人照顧你。如果我在的話,就不用這麻煩了……”
少年的話戛然而止。
他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垂下,在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他勾了勾唇角,想擠出抹笑來。
卻只笑出了苦澀與不捨。
“你……”他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隨即頓了頓,像是鼓足勇氣般,“你要……照顧好自己。”
女孩朝他笑了。
“恩。”
少年轉身走出房間,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
卻在轉角處,靠著樹泣不成聲。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
她不能做他的詩,正如他不能做她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