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大春離去之後,肖勝把手中剛列印出來還保有著熱度的資料,遞給了對方的賈青。
而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裡,賈青一直都沒有抬頭說話。反倒是肖勝與身邊的賈巖閒聊了起來!
聊的話題也是天馬行空,多是一些生活瑣事及個人愛好。從頭到尾,大都是肖勝在問,賈巖在答,而且是小心翼翼的回答。
直至賈青看完了最後一頁紙後,他才重新把資料整理好的遞給了身旁的宮丙全。
沉默少許的他,隨即開口道:“滬市黃家的主意?”
“不,我的主意!或者說,我的規劃和佈局。你點頭了,我再找黃少談。他沒理由拒絕我的!從某意義上來講,是我在幫他牽橋搭線的完成黃家在‘河運’上的佈局。京杭大運河,餘杭是起點,也是終點。如果把海運和河運緊密的串聯起來,這是一個需要我們共同去探討的問題。”
“而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利用手中的資源和人脈,把這兩者先黏合在一起。剝離賈家的資源,讓賈少作為唯一合法人。我們選擇與賈少合作,引黃家入場。串聯南北河運,交叉融合東西走向的市場。”
聽完肖勝這話,一臉凝重的賈青,冷聲道:“設想是好的,但操作起來不那麼容易吧?特別是寧家,要知道寧老爺子之所以在餘杭‘叱吒風雲’那麼多年,就是因為他曾執掌河運。而你們恰恰……”
“呵呵……寧家!哈哈……寧家!”
肖勝的笑聲很張揚,張揚到讓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顯得那般詫異。
當這廝收起笑容後,一臉犯狠的詢問道:“寧家,餘杭寧家除了寧老爺子,你告訴我還有誰?寧淑珍?還是她那個不成氣候的弟弟,以及寧家其他人?寧老爺子今年八十有三了吧?我祝他長命百歲,十七年,我才四十有一。我等得起啊,只要他老仙逝了,寧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更何況,現在的千姿還被我死死的摁在淮城呢!最起碼,一年半載動彈不得吧?而這一年半載,足夠賈三爺,完成對賈家的‘剝離’吧?”
聽到肖勝這話的賈青,一字一句的回答道:“你這是在逼著我站隊嗎?”
“不,我在為賈少提供一份保險!投保人是你,受益人是賈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真這樣實施的話,賈少名下的產業,也將完全‘合法化’。換而言之,就跟現在的錦華、馬記一樣,經得起推敲和調查,更經得起大風大浪。”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一旁的宮丙全瞬即站起身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三哥……”
“老宮,坐下……”賈青側過頭的冷聲斥責著對方。
而此時的賈巖和賈茹,都已經聽明白了。
黑白剝離,黑的賈青獨自承擔,白的徹底交給賈巖。在這個過程中,勢必會引起下面人的反彈。同樣的,因為站隊的緣故,賈青同樣會承擔起的其他勢力的‘打壓’。
屆時,內憂外患的賈三爺,真的會成為餘杭歷史。
“我能說兩句嗎?”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賈巖突然開口道。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這裡。
“爸,你曾不止一次的說過‘三十年眾生牛馬 六十年諸佛龍象’。有些路,註定是自己走過,才會刻骨銘心。你給我留下來的這一切叫‘背景’,我自己打下來的才叫‘江山’。我固然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予以我的這些便利。但一切的大前提是‘家和萬事興’。”
“人生最好的狀態就是,兒女雙全、父母健在,好友兩三,剛好夠花的……”
當賈巖‘文青範’的說完這一番話後,低下頭的肖勝揉著自己的鼻子,沒做任何回應。而面帶微笑的賈青,很慈祥的望向自家兒子道:“此心拖泥帶水,是人生最苦處。”
說完這些的賈青,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肖勝道:“容我考慮一下怎麼樣?”
“當然可以!不過就這幾天黃少入淮,三爺,我只等你這幾天!”
“沒問題!”
待到賈青說完這話後,肖勝臉上也同樣掛著燦爛的笑容。與其共同舉杯後,牛飲完杯中茶水道:“知道嗎三爺,只有在今天坐在您對面,和您談論這些,才讓我有一種與‘淮城勝哥’相匹配的膨脹感……”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賈青‘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一旁的宮丙全,都聽懂了肖勝這話裡的‘奉承’之意。
“我沒說完呢!然後,就生出了更多的雄心壯志。。對某種人來說,野心地種子只需要紮根發芽,就會迅速被社會大染缸給滋潤催肥,要麼木秀於林最終被世道八風摧破,要麼最終長成參天大樹。結局如何,容不得我肖勝去妄自揣測。總之就像我對我家人所說的那樣,自己停不下腳步似得。我能做的就是一鼓作氣拿下所有眼力所及能力所及地東西。”
“我沒有‘借雞下蛋’的意思,但我需要賈家這個踏腳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