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勝,躁起來。誰特孃的再齜牙咧嘴,豁(扇)他。李涯都不好使了!”
聽到雕哥這話的肖勝泯然一笑的‘嗯’了一聲。畢竟飯桌上,趙靜和趙綺紅都在那裡。肖勝要是把話說的‘太糙’的話,只會引起兩人的不適。
“你怎麼一點都不興奮啊?在哪呢?”
“濱湖世家……”
“我是不是打擾你‘開墾’了?”
“聽我的發音‘鴿吻’——滾!”
在扯犢子中,兩人掛上了電話。
“什麼事讓你笑的合不攏嘴的?”起身又為肖勝盛了一碗米的趙綺紅,輕聲詢問道。
“沒什麼,苦盡甘來而已。”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趙靜抬頭望了他一眼。
瞪著圓不隆冬大眼睛的她,下意識反問道:“以後不用種地了?”
“哈哈!種,地肯定是要種的。種地是一種情懷,更是你勝哥的一種信仰。”說完這話的肖勝,伸手颳了下趙靜的鼻樑。
也就在肖勝接過趙綺紅遞過來的米飯時,他那擺在桌面上的手機再次響起。瞄了一眼的趙靜,嘀咕道:“韓局?”
“對,韓局!韓亞妮的父親韓朗。”
從容不迫的吃著米飯,夾著桌面上的飯菜。肖勝並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
而看到這一幕的趙綺紅,倍感詫異的詢問道:“現在混這麼大?連韓局的電話都不接?”
“接了,也只會被質問!信嗎,他的開場白永遠都是:你想幹什麼……”
說到這的肖勝,‘任性’的吃著米飯。嘴裡時不時嘟囔道:“他不會問別人都怎麼傷害我的,只會意味的譴責我的行為。都是為我好,怕我走岔路了。我知道……可當我一味的退讓,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
突然停頓的肖大官人,若有所思道:“誰又能體會到我的苦和為難呢?有些苦,說不出口才是真的苦。”
說好期間,電話已經到時間的自動掛上。約摸幾分鐘後,肖勝的手機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顯示的號碼是韓亞妮。
泯然一笑的肖勝,拿起了電話。此時,就連趙靜都猜出什麼的說道:“肯定又是韓局打來的。”
“我知道!不接他的電話是因為‘公事’,接了韓亞妮的號碼就是‘私事’。他懂得……”
說完這話的肖勝,站起身的同時,滑開了接聽鍵!
電話另一頭,明顯有人在喘氣,可卻沒有開口。同樣沉默的肖大官人,在折回自己臥室後,自顧自的點著一根香菸,也沒有率先開口。
“很多大道理講多了,孩子們都會煩。”
長出一口氣的韓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以第三方的口吻,來闡述現在他與肖勝間的關係。
“對,很多問題被問多了,也都懶得再找藉口敷衍家長。”
猛吸一口香菸的肖勝,輕聲回答道。
“確實!就像你現在,連敷衍的功夫都懶得再表示了。”
“因為每次面對你的質問,我都無法回答。狗勝,你到底想幹什麼?韓叔,我什麼都不想。走到這一步,不是我能想的……”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韓朗直接回答道:“那你有沒有捫心自問過,為什麼淮城那麼多人不找,偏偏就找到你,找到你的人?”
“因為我擋著他們發財致富的路了!別再對我說:對嗎,你完全可以讓一讓、緩一緩。從小到大,都是我讓別人,包括我爹孃也都是遠近聞名的‘老好人’。退一步能解決的事情,他們甚至要退十步。生怕惹著什麼人、什麼事。”
“一輩子矜矜業業、本本分分,到頭來落得個什麼下場呢?這個社會就這樣了——人善被人欺;這個社會真的就這樣了——你退一步,就有無數人想要往前踏兩步。有些問題我可以不計較,但有些原則我不得不去奉守。”
說到這,長嘆一口氣的肖勝,目光如炬的望向窗外。語氣極為平緩的補充了一句:“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韓叔,為什麼到達彼岸的不可能是個農民?”
‘嗡……’
在肖勝說完這話時,韓朗的腦袋像是被撞了下般。直至這個時候,道出‘野心’的肖勝,才讓韓朗突然間覺得,自己完全不曾瞭解過他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