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跪在陳乃夫面前抱著他的腿哭的泣不成聲,滿是自責和愧疚的祈求:“乃夫,答應媽媽,書我們不念了好嗎?媽媽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平平安安的。”
“乃夫,咱們不去京都,哪兒也不去,就好好呆在濮陽好不好?媽媽求你了,乃夫,你不能去京都。”
那時候陳乃夫除了問為什麼,什麼也做不了。而陳意回應他的只有哭泣和一句,“媽有自己的苦衷。”
在陳意一次割腕自殺威脅之後,陳乃夫妥協了,再也不提唸書的事情,心甘情願接受了被輟學的事情。
他從小都被人議論是沒有父親的孩子,懂事以後對此更是如鯁在喉。他知道陳意一個人帶著他生活有多幸苦。
儘管很多次他都想要問清楚,為什麼陳意要帶著他顛沛流離。可每每看見陳意為難不願多說的模樣他就洩氣了。
久而久之,這也成了他和陳意之間默契,一個不再問,一個不再提。
他等那一陣疼痛減緩,拿出手機給許韓打了個電話,那頭接通很快,可並沒有說話。
“許韓。”陳乃夫喊了一聲,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媽被人殺害了,一擊致命。”
“吱——咚!”電話那頭一陣大響動,還能聽見有人不滿的輕哼聲,隨後就聽見了許韓可以壓制的驚訝的聲音。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兇手知道是誰嗎?”
照許韓的反應他並不知道陳意被害的事情,陳乃夫心裡揪著的心也疏散鬱結,沉聲道:“昨晚,十一點。兇手還在查。”
“你現在在哪?我過來找你。”許韓輕嘆一口氣,問。
“你在哪?我過來找你吧。”陳乃夫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許韓給他說了酒店地址之後他就直接打車過去了。
許韓掛了電話,季涼城看著他愁雲密佈的臉疑惑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陳意被人殺了。”許韓看著季涼城,回。
季涼城挑眉,語氣驚訝,道:“被殺了?這個節骨眼誰特麼上趕著找死啊?”
許韓搖頭沒說話,眉頭緊鎖。他也很想知道這個上趕著找死的人是誰!
陳意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她死了,警方介入很快就能查到她和孫香的關係,順藤摸瓜就能牽扯出十年前孫香被殺的案子。
一道警方入手,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束手束腳,他們的計劃要保證萬無一失還必須和警方的人周旋。
稍有不慎,那躲在暗處的人就會把他們一網打盡。到時候,真相也好,光碟也罷,就永遠成了被掩埋的秘密。
那些作惡多端的人依舊會混跡在燈紅酒綠的都市裡,風生水起的逍/遙快/活。
敲門聲響起,季涼城去開的門,見到門外一臉疲憊的陳乃夫的時候面無表情的問:“陳乃夫?進來吧。”
陳乃夫沒見過季涼城,跟著他進去順帶關上了門,過了玄關就看見許*坐在沙發上發呆。
“來了?”許韓感受到身邊的沙發塌陷,偏頭看著陳乃夫問了一句。
陳乃夫雙手交疊放在腦後身子往下沉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半晌才開口,“我媽的死,你真的不知情嗎?”
許韓對於陳乃夫的懷疑並不生氣,坦然的回:“不知情。”
“林席來濮陽了,你知道嗎?”
“知道。”
“後會無期。”陳乃夫呢喃林席說過的一句話,“你說是不是林席的手筆,畢竟我媽傷害過林鳶尾。”
“他不會。”許韓篤定。
“我也覺得他不會,可是並不代表他沒有參與。”陳乃夫睜開眼睛偏頭看著許韓,“他知道了真相還毫無作為,那就不是他了。”
“你懷疑林席暗中推動了這件事?”許韓對陳乃夫的話不置可否,坐以待斃,冷眼旁觀不是林席的性格。
“我說你們這麼繞來繞去有意思嗎?直接把林席叫過來問清楚不就行了。”季涼城半躺在床上,不耐煩的開口。
許韓警告性的斜了季涼城一眼,季涼城撇了撇嘴自顧玩手機去了,不再理會兩人。
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默下來,各自沉思。
傍晚時分,姜妍再次登門,季涼城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一身狼狽的姜妍。
她頭髮凌亂還夾了幾根雜草,灰頭土臉的,灰白的直筒牛仔褲還沾了不少黃泥巴,上身的黑色短袖破了一道口子。
季涼城還沒有說話,姜妍就推了他一把衝進房間現在許韓面前臉色鐵青的問:“楊潔白人呢?”
說完她才發現許韓旁邊坐著的人是陳乃夫,於是臉色緩和了一些問:“我聽說,你母親她……遇害了?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