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怎麼知道你和許韓之間鬧不愉快了?”姜妍又問,見祁君眼底一閃而過的期待,扯了一下唇角,回道:“猜的。”
“祁君,你知道嗎?你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但凡是有心的人多觀察你,就能把你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
姜妍撂下這句話走到院門口又停下來,回頭看著祁君道:“回去吧。先好好愛自己,才能愛別人。你不瞭解許韓,你的自我為難只會讓許韓更討厭你,不會生出半點心疼。”
當晚如姜妍所說,祁君一直等到十一點許韓也沒有出來。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就看到祁睿站在她身後。
“回去吧。他不會出來了。”祁睿走近祁君,將她擁進懷裡。
這個溫暖的擁抱讓原本認命的祁君鼻頭髮酸,瞬間感覺到特別委屈和憋悶,她抱緊祁睿的腰在他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半晌後她才哽咽著控訴道:“祁睿,我真的很喜歡他。我心裡難受,為什麼他妹妹的死要和我有關?老天爺為什麼總是跟我過不去?!”
“不哭了,你還有我呢。”祁睿拍了拍祁君的被,小聲安慰她,“我們回家。”
許家二樓,姜妍站在許韓身邊躲在窗簾後面。許韓撩開窗簾的縫隙看著祁睿牽著祁君走遠了這才放下窗簾。
“明明很在乎她,為什麼要和她分手?”姜妍轉身背靠在旁邊的牆上看著許韓問。
“你為什麼和林席鬧翻,我就為什麼和她分手。”許韓冷聲回答,轉身便要出房間。
姜妍看著許韓的背影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開口道:“照你這麼說,我們倆才是最合適的。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許韓的身影頓在門口,頭也不回的開口道:“我要的感情,要麼不開始,要麼一輩子。”
“巧了,我也是。”姜妍面無表情的答,抬步走近許韓的伸手,“看來我們只能做夥伴,合作愉快。”
“拼上一條命,你願意嗎?”許韓轉身看著姜妍雲淡風輕的臉,冷聲問。
“不謀而合。”姜妍點頭,握緊拳頭抬起來。許韓看了她的拳頭一眼,沉吟半晌之後也抬手握拳和她的拳頭相撞了一下,沉聲道:“合作愉快。”
林席從到了臨江縣開始他就感受到了許韓對他的排斥。林鳶尾也感受到了許韓的不對勁,可是他們都沒有去問許韓原因。
姜妍和林席在林家鬧翻之後,兩人都沒有聯絡過了。在臨江縣相遇兩人也是當對方是陌生人,就連林鳶尾也感受不到姜妍之前的善意。
看著姜妍幫著許韓忙前忙後,又陪著他通宵守靈,林席心裡頗為不是滋味。那副樣子,看在外人眼裡是那樣的默契和般配。
許奶奶裝棺那天晚上,祁睿陪著祁君又來到了許韓家門口。秦燃那時候正在院子裡和陰陽先生糊紙錢,看到祁君的時候走出來詢問。
“祁君,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可以進去給許奶奶上柱香,磕個頭嗎?”祁君小聲詢問,生怕秦燃會拒絕。
秦燃點頭,讓開身,“進去吧,馬上要裝棺了。”
祁君姐弟倆進去祠堂,就看見跪在靈堂前的一眾人,陰陽先生正穿著黑色長袍拿著陰陽簿,嘴裡念唱著超度亡靈的詞。
許韓偏頭看了一眼祁君,面無表情的臉沒有什麼變化。祁君和祁睿從陰陽先生手裡各自接過一炷香站在蒲團前,跟著陰陽先生的指示跪拜和磕頭。
當晚祁君和祁睿在許奶奶裝棺以後就離開了,許韓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不管他們姐弟倆是來了還是走了。
許奶奶出殯那天是個大晴天,太陽溫暖和煦,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讓一眾沉浸在悲痛中的眾人心裡得到了一些緩解。
從墓地回來,林席和林鳶尾告別許韓回了黎城,陳乃夫也是當天下午就離開了臨江縣。許韓都沒有送他們,因為他們的到來並不是他通知的,而是祁君通知的。
至於姜妍,那是他自己通知的。
所以姜妍要走的時候許韓挽留了,理由是讓她再留下來陪他兩天,至於是不是他心裡難受需要姜妍陪伴,其中的貓膩只有他們倆人清楚。
許奶奶七天的葬禮許昌柏都沒有露面,許韓心裡是有氣的,他恨不得讓他手底下的人立刻把許昌柏揪出來讓他跪在許奶奶墳墓前懺悔三天三夜。
秦家三口在許奶奶連著三天“送火”完結以後,打算回A市了。回去之前,他們想接走許爺爺,可是許爺爺說,他七十多年都呆在那棟房子裡,捨不得走。
他看著許奶奶的遺像笑著對許如是說:“你媽這一生啊,怕的就是孤零零的。活著的時候常常唸叨著你們,可是你們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來小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