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機刷一波好感,同時再強調下“他已經新生,性格大變實在是很正常,很合理”。
白媽清冷的神色又柔了柔,顯然她是沒想到面前的少年會這麼說,於是溫聲道:“等書院的學正來了,殿下好好學文,做個好皇帝......夢將軍那邊,我會關注著,如有什麼動靜,我都會和殿下說。”
說罷,她轉身匆匆離去。
白閻關上宮門,上榻,放下紗帳,然後開始迅速地探查皇宮皇城的情景。
很快,他視線落在了一個推著車的錦衣胖子和紫衣少女身上。
這正是霍君雄和安沫。
兩人已經離開皇宮走到了皇城。
而因為霍將軍府、伯陽侯府都在皇城之中的緣故,兩人也無需擔心夜禁出不了皇城的問題。
“司馬白憑什麼不見我們?”
“別說了...我看明白了。他過去是浪蕩的皇子,也沒打算繼承皇位,所以能夠和我們廝混,而我們也費盡心思巴結他,他要什麼給什麼,甚至連村藥都給他弄來。
但他現在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而我們只是他衣襬上的陳舊汙泥,他甩掉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再見我們。”
安沫拳頭微微捏緊。
胖子瞥了一眼她的拳頭道:“別做傻事...鬧下去,會有殺身之禍。”
安沫輕嘆一聲,問:“你還有希望掌管將軍府嗎?”
胖子自嘲地笑道:“沒了,指望都沒了...”
安沫媚眼含恨,道:“我不甘心!”
胖子道:“不甘心也沒用...這就是現實。”
安沫道:“就因為...我是個沒背景撐腰的舞女,而你是個沒家族撐腰的庶子嗎?”
胖子“呵”了聲,然後發出淒涼的笑聲,“就因為這個,當然因為這個,還有其他什麼麼?我大哥哪裡比我強?
算了,不說了,明日我去勾欄玩耍,既然沒有繼承的希望,那就當個紈絝,反倒是能活的好點。”
夏閻默默看著兩人。
昨晚他沒尋到逢春谷,今天這最後一塊拼圖齊全了。
那小寡婦是沒背景的舞女,而胖子卻是將軍府的庶子,略做選擇,他決定先去前者那邊看看,因為...沒背景,就不會有麻煩。
同時,他有一種直覺,也許...他的“眼睛”來了。
...
...
深夜。
伯陽侯府。
紅燭搖曳,溫香滿屋。
小寡婦一襲紅衣,披頭散髮,一口又一口地喝著酒,“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傍上了那位殿下,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安沫若有一天上位,定要殺盡這天下曾經看不起我的男人!
既然殿下不行,那我得再勾搭一個。
年輕的不行,那就引些好色的老東西。”
她醉酒輕喃,忽地心底莫名地生出些寒氣,屋內燭火搖晃,這小寡婦猛一回頭,卻見牆角不知何時矗立著一個龐大的黑影。
那黑影負著生鏽的駭人重甲,全身皆護的嚴嚴實實,唯見一雙幽深如淵的瞳孔,攝魂鎮魄,寒氣逼人,讓人感到一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俯瞰,似旅人在郊外遇見擇人而噬的猛虎,似逃兵在沙場撞見煞氣縈身的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