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停?殿下要借閱這份功法?”
老宮女捧著大茶杯,靜靜地看著夏閻,她的神色有些難以言喻的古怪。
夏閻問:“老嬤嬤,這份功法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老宮女笑道:“奇怪倒是不奇怪,只是這功法本該在四樓,也不知被誰給混放在了三樓,所以有些意外罷了。
可既然被殿下所得,那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過......”
她頓了頓,“老身曾隱約聽人說過,這門《十九停》霸道異常,且運氣之法,極為特殊。殿下若選了這門功法,其他一切的槍道法門,就再也不可修行了,否則混淆一處,這《十九停》就再練不成了。”
夏閻愣了下,他深深看了眼這老宮女,然後爽朗大笑道:“這便是我要尋的功法!”
他抓著功法,走出門檻,看了眼在雨裡的白衣少女,喊道:“小白,回宮!”
...
...
御書房中,皇后正一襲金袍,鳳目微眯,微弱天光裡,膚色宛如羊脂玉,迷人而膩白。
她右手執著毫筆,於魚龍石硯上一沾,墨汁飽滿,這才落於奏摺,認認真真地批閱起來。
而御書房的門檻之外,正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狼狽地跪在雨裡,一個勁地磕著頭。
這漢子是楊將軍,也是太子府私軍的大統領,他原本的任務是在“燕王失敗後,對出宮的皇后進行第二次攔阻”。
可在燕王和太子雙雙死去後,這位楊將軍就慌了神。
他已不知該做什麼。
思來想去,他覺得活著比一切都重要,於是就跪到了皇宮,跪在了皇后的腳下,祈求她的原諒。
皇后卻只是認真書寫,待到一篇奏摺寫完,忽地一個佩劍宮女從外匆匆而來,湊到皇后身側輕聲說了幾句。
皇后那雙冰冷漠然的美目裡泛起了一絲漣漪。
上了麟閣三樓?
又取了那本《十九停》?
有趣...
也許...那個她根本不看好的那位小郎君,真的會給她的生活帶來些色彩。
想到這裡,皇后忽地抬手抓起身側的雙魚香爐,往外丟了出去。
香爐“呼呼”地翻滾著,“哐當”一聲,落到了門檻之外的大雨中。
那位跪著的楊將軍愣了下,目光自然地看向那靜靜滾落到泥水裡的香爐。
忽地...
他想起了些傳聞,然後悟了。
楊將軍手腳並用,跪著爬過去,一低頭,用嘴咬起了香爐的銅爐耳,然後又爬著來到了御書房的門檻前,抬起狼狽的臉,露出諂媚的笑。
佩劍宮女有些目瞪口呆,這模樣和之前那趾高氣昂的將軍形象實在是難以對上。
空氣裡,傳來皇后冰冷且高高在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