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暖連連點頭,摟著男人勁腰的手也慢慢收緊,“先不說要怎麼讓爸的靈魂從阿尋身體中剝離,就是如果真有這個方法,代價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別說爸媽不願意,我也不會同意的。”
這個法子雖然好,但是未免太殘忍了。
阿翹待她像是親姐姐一樣好,凡是都會想著她。
她也是一個歷經磨難,好不容易擁有自己幸福的女子,怎麼可能因為讓爸媽在一起,就犧牲掉她懷胎十月的孩子?
無論孩子身體裡的靈魂是誰,阿翹是不知道的,孩子對阿翹來說就是心靈上的寄託。
這個法子,雖然她也想過,但很快自己便否了。
這種事情無論是她,還是爸媽都做不出來。
耶律烈卻是勾唇笑道:“那如果,阿尋身體裡還有一個靈魂呢?這樣將咱爸的靈魂抽離,是不是更兩全其美?”
“什麼?!還有一個靈魂?”雲初暖震驚不已。
這種事情她想都沒有想過,夫君為何會這樣說?
耶律烈緩緩點頭,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太師父離開前便與我說過,連翹這一胎的宿主,原本就不是咱爸,只是陰差陽錯地,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寄居在了一個初生兒的身體裡。
這就好像他身體裡住著兩個人,另外那個人的靈體太弱,所以身體一直被強大的那個主導。
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原本宿主的靈魂,便會慢慢吞噬強行闖入的那個。
其實半年前我就有試探過,你曾經與我說的許多事情,關於咱爸的,他都不記得了。
如今半年已經過去,想必他如今對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反而對這一世的種種,印象會更加深刻。
你有沒有發覺,那孩子對父母越來越親近?”
雲初暖靜靜聽著,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對於雲初暖爸媽的事情,耶律烈素來是不多過問的。
雲初暖也不怪他,畢竟這件事她都是一個頭兩個大。
只是偶爾會和他訴說一下心事,倒也沒想過得到什麼幫助,更多的是想找一種安慰罷了。
而且太師父已經離開五年了,這五年期間,夫君沒有透露過一絲一毫。
此時說了這一大堆,讓她十分震驚。
他竟然還默默觀察過爸爸?
半年前還試探過?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從來不知道?
耶律烈笑著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勾了勾她挺翹的小鼻尖,“你老公嘛,當然什麼都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爸的靈魂真的要消失了嗎?”
一瞬間,雲初暖腦海中湧出無數的回憶。
是啊,爸爸對連翹的確是越來越親近了。
前兩年幾乎是排斥的,因為連奶水都不喝,連翹還被氣哭過,她一個做母親的,懷胎十月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將孩子生下來,結果這個孩子竟然連她的奶水都不喝,哪個母親能接受?
但是近兩年,只要見不到媽媽的時候,爸爸對連翹便不排斥了。
有時候甚至很親暱。
當雲初暖感覺到有種怪異的感覺時,爸爸又會對連翹很疏離……
雲初暖從來沒想過什麼兩個靈魂,只以為是相處的時間長了,就算是一塊冰也能捂熱乎了,畢竟連翹對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那是一百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