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頓住,若有所思。
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是什麼呢?
他想了許久,久到有人路過,都會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崔太醫拍了拍腦門,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是什麼事了。
年齡大了,這腦袋瓜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中用!
算了,還是等將軍夫人想通了,他再來不遲。
這一緩,便是七日。
大過年的,將軍府卻沒有一丁點兒該有的熱鬧勁兒。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夫人整日呆在房間裡,連面都不露。
將軍雖然會從房間走出來,可每次出去的匆匆忙忙,回來的時候也依舊匆忙。
大包小裹地往房間裡提東西,誰也不知道提的是什麼,包裹的嚴嚴實實。
七日,雲初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
不是她原本那種自然而然的窈窕纖細,而像一朵枯萎衰敗的玫瑰花。
白生生的小臉,深深凹陷著,她的顴骨原本是很小的,肉嘟嘟的臉頰撐起時,像個小包子一般,圓鼓鼓地透著可愛勁兒。
此時因為面頰的迅速凹陷,顴骨也凸出來,掛著一層皮,別說可愛嬌憨,甚至都有些可怖。
那雙原本就大的眼睛,也顯得越發突兀。
總是瑩潤豐滿的唇瓣乾裂著,無論擦了多少潤唇膏,都無法緩解。
耶律烈心疼。
心疼到每多看她一次,都感覺快要窒息了。
偏偏她自己毫無所查。
每當他提起落胎的這個話題,小嬌嬌都會用去納戒空間來威脅。
耶律烈怕呀!
他擔心她在那個無人知道,無人能去的地方,會更加無助,身邊連一個能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他準備了一切落胎後需要的物件兒,甚至多方打聽,怎麼樣才能讓男子絕了……絕了這後顧之患。
不要了。
孩子不要了。
他這一生只要她一個,足以。
但這前提是,不能傷害到她。
所以,他要從自己身上,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