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推開, 便瞧見打著赤膊的男人,正在慌慌張張地換衣裳。
“夫君!!!”
雲初暖一眼便看到了, 他小腹上還在流著鮮血的傷口!
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奔湧而出,大顆大顆地從眼中滑落, 啪打在地面上。
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連忙轉動手上的納戒。
裡面, 只有一顆血珠子掉出來。
她上前,壓在男人的傷口上。
還想要劃開手指, 卻被男人握住手腕, 將她拉進懷裡,“暖暖別怕, 沒事,你先冷靜, 聽為夫和你說……”
這時,剛剛開門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耶律烈瞧見他就想罵娘, 隨手也不知抄起了個什麼玩意兒,直接往他身上丟, “蠢貨!”
那漢子委屈巴巴, “將軍你也不能怪俺,誰知道您夫人這大半夜的還沒睡……”
“滾——”
“滾滾滾, 這就滾!將軍,那還按照……”他瞥了一眼將軍懷裡的小公主, 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進去。
得到的,是男人鋒利到幾乎要砍人的目光……
雲初暖看那身形比她家蠻子將軍更加魁梧健碩的漢子,一臉委屈巴巴,有苦難言的樣子。
他離開後, 將房門關上……
雲初暖瞧著蠻子將軍小腹上的傷口, 有了那顆血珠子後, 已經再從裡面癒合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又檢查了其他地方,再沒有半點傷口後,才一臉嚴肅地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耶律烈瞧見那張慘白的小臉,沒有半分血色,髮鬢凌亂,連衣裳的扣子都系錯了,心裡自責不已,“你怎地不多睡一會兒?那蠢貨也是,老子就忘記交待一嘴……媳婦兒你別哭啊!我錯了, 和你說!都和你說!別哭別哭!”
他連忙用粗糲的指腹,去擦拭那雙紅成小兔子一般的眸子裡,滾滾而落的淚珠。
雲初暖後退一步, 緊盯著那雙帶著驚慌的琥珀色的瞳仁,“別告訴我,你說的善後,就是用自己的命去善後!你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要愛惜自己!你怎麼能……”
她忽然哭得好大聲,心疼、擔憂,又懊惱自責。
是她闖了禍,所以他才會受傷的?
是嗎?
“暖暖!”他深吸一口氣,“這是……父親傷的……”
他懷中嬌小的人兒,忽然就頓住了,抬起滿是淚痕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為什麼?!他憑什麼!”
“在邊遼與大夏開戰之時,褚慶國便伺機伏動,想要從中渾水摸魚,來個漁翁得利。但褚慶帝沒想到,兩國竟然在緊要關頭,簽署了和平盟約,還送來了和親公主。
褚慶是與邊遼爭鬥最久的國家,當年若不是我坐上了將領之位,邊遼早已被褚慶吞併。
他們也是最瞭解邊遼的。
也,瞭解我。
便是知道有狼族大軍,也料定老子不忍再用,想趁機拿住我邊遼的命脈!
所以……要開戰了。”
雲初暖一驚。
戰爭,無論在她那個年代,還是穿越到這裡,都是十分可怕的一個詞。
尤其是她的夫君,一國將領,她的擔憂害怕只在聽到這兩個字後,便腿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