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了,他急了,“你母親可還在王后的宮中!你若是敢……”
“你說,什麼?”
老太監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冷哼著,“雜家說,凝妃娘娘此時正在王后宮中,將軍若是還敢肆意妄為……哼哼!”
宮中所有嬪妃,每日的確是需要去王后那裡請安的。
但是母親,從搬入冷宮中便已無需每日前去,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
明日,正是大年三十。
耶律烈神色一凜。
在那太監站起身後,又朝他心口窩的地方狠狠踹了一腳,“我娘若是少了一根頭髮,老子便讓你整個壽康殿陪葬!”
也沒敢那老太監口吐鮮血,耶律烈邁開大步就要往門外走。
忽然,他的腳步頓住,連忙去了一趟西邊的耳房。
見小嬌嬌一臉擔憂,卻努力不想給自己添麻煩的樣子,耶律烈心裡一陣疼惜,將她耳邊的碎髮掖在圓潤白皙的小耳朵後面,聲音溫柔,與方才判若兩人,“暖暖莫怕,為夫入宮一趟,無人能奈我何。”
雲初暖很想問一句,需不需要她。
可明知道就算她去了,也沒有用的,可能還會添麻煩、
從蠻子將軍隨著那太監離開後,便開始提心吊膽。
疾風和大白似乎都知道,這一整天也沒有鬧,一直乖乖的……
耶律烈隨老太監自偏門進宮後,直接去了壽康殿。
一襲錦衣華服的女人,早已在殿中等候多時,見到這小時候備受欺凌,只能由他拿捏的小崽子,此時已經長成了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
她就恨!
恨當初沒有阻止那個賤人,將他送入軍營。
本以為那個做母親的狠心至此,不想理會自己那個雜種兒子,卻不成想……
大意了,是她大意了。
“我娘呢?”
耶律烈壓根沒空和這些廢物寒暄,他這個人,頭腦一熱的時候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知道幼年的時候,母親經常被這女人欺負,一著急直奔壽康殿。
女人端坐在鳳位之上,居高臨下地道:“敬了茶,便回去了。怎地,我這個做母后的,還不能見一下自己的兒子?”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母后?你也配!”
對於壽康宮的人,當耶律烈坐上威武大將軍之位後,再也沒有看過她們的臉色行事。
他肆意妄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鳳位上的女人,被他的態度激怒,狠狠一拍雕著鳳頭的扶手,怒斥道:“你可知你養的那個畜生,傷了我齊兒的一條腿!好歹你也是齊兒的兄長,怎可放縱……”
“王后這話不對。”不等女人說完,耶律烈便打斷了她,“這壽康殿,包括這裡的每個人,與老子半點關係都沒有,你最好祈禱疾風安然無恙,否則老子要你壽康殿所有人陪葬!”
明日便是大年三十,邊遼的習俗就是再不痛快的事情,也一定不要在新年前後發作。
若是沒有小媳婦兒在家裡焦心地等待著,耶律烈當真會把這位王后的兩個蠢兒子直接打殘。
但,不是現在。
她也著急去母親的凝香殿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