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風間去哪了?”急急忙忙跑到阿笠博士宅邸的柯南氣都來不及喘勻。
“聽博士說他好像和他的父母一起出國旅行去了。”灰原好整以暇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都沒有抬起來,一邊繼續看著手中的雜誌,一邊隨口應付著柯南。
“哈?什麼時候走的?”
“有一兩天了吧,你找他有什麼事情?”
柯南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阿笠博士的下落,“博士呢?”
“一早晨就出去了,聽說是去參加什麼科技會議了。”
柯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面,“七夕的時候他不是到東京塔上面幫我擊退了組織的進攻麼,後來我才知道,那天趕到東京塔上面逮捕水谷浩介的警察們都被Irish從背後偷襲擊暈,而他們手上的幾把M37轉輪手槍,統統下落不明。”
“你是說千手他……”
柯南沒有直接回答灰原的問題,“這次在神盾艦上面出現的M37手槍,經過鑑識人員對編號的分析,正是千葉警官在七夕那天丟失的那把,兩次事件共同的特點就是風間都參與到了其中,可以確定那些M37手槍就是風間偷走的。但是事情的重點不是這個,彈倉裡面裝填的6枚子彈,還剩下了一發沒有射擊,透過對那發子彈的調查,並不是從警方內部流失的,這說明風間有一條完整的獲取槍支彈藥的途徑,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和你說的他秘密地去與Vermouth會面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灰原本來還保持著淡定的心情就因為Vermouth這個名字被打破,緩了緩氣,“有沒有對子彈的來源做詳細的追查?”
“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叔叔偶然提起的。”
&nouth不同,他要是想對你我不利,我們是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麼。”灰原又繼續低頭閱讀手裡的時尚雜誌,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柯南講述的那些資訊,只是她的心裡是否和表現的一樣淡定就不得而知了。
……
坐在國際航班上面的風間有些心神不定,俗話說近鄉情怯,他的心思也是如此,他害怕到了那邊真的會看到如同前世一般的場景,只是故人都不在,徒增思念之情,可是他同樣也害怕在那邊看不到那些場面,那不是說明自己這些天的努力都是白費的麼?說道努力,這次並非是努力修煉,更並非是努力賺取能量點,而是盡力地尋找到一個合適的身份,然後辦好護照和簽證,才能乘坐著飛機往返於日本與故土,不然那幾千公里的距離實在是難以跨越的天塹,所以風間現在的身份是一個24歲的普通大學生,現在是在暑假期間,去其他國家參加夏令營,這個所謂的其他國家,自然是風間的故鄉了。(不敢寫正確的名字,怕被和諧掉,寫成華夏國,感覺又很違和,就不該叫日本、美國了,索性就用故鄉、故土這類的詞語代替了)
作為近鄰,即使中間隔著茫茫的大海,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的行程,坐在頭等艙裡的風間不斷地要求空乘人員提供飲料,來緩解他心中止不住的緊張之情。飛機落地在了濱海國際機場,這裡恰好就是風間前世生活的那個城市,不論是學習還是生活,20多年都沒有離開這裡,前世他因為母親恐高,所以不論是去哪裡旅遊都不會選用飛機這種相對來說最快捷的交通方式,所以這個機場雖然離家也就幾十公里遠,也是他從未來過的地方。
落地之後沒多久,風間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這裡按理說已經是他前世生活的那個城市了,按理說這裡使用的語言應該是那方方正正的漢字,可是一眼望去不論是牆上貼著的日程表,還是周圍各個快餐店的招牌,全部都是由日文構成的,當然了日文之中還是帶有一些漢字的,但是那一定不是漢語。其實看到這些,風間就應該死心了,這裡真的不是他的那個家,不過索性已經來到這裡了,就出去逛逛吧。
走出機場航站樓的風間,看著不遠處的地鐵站,心中滿是說不清的情緒,這不是他最熟悉的那個標誌,而是和東京的地鐵站類似的標誌,十分相似的結構,就連站牌上的站點都充滿著日系的風格,比如說風間原來居住的那個河西區,現在在站牌上的名字叫西河町。不死心的風間來到了這個西河町,走出地鐵,看著外面陌生中夾雜著熟悉感的街道和店鋪,滿心裡全部都是失望,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便道上,不知道之後該乾點什麼了。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是陌生的,按理說現在的這個地鐵站應該就是他家門口的那一個,出站以後應該就是熟悉的幾家小鋪,那裡的每一個老闆都與風間熟識,往前走用不了5分鐘,就可以看到他的家了,可是現在……不過,其實說起來還真的挺眼熟的,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城鎮簡直就是米花町的翻版啊,地鐵站旁邊的一長串櫻花樹,配上間隔很遠的小店鋪,上面的字型全部都是日本的平假名或是片假名,這哪裡會是風間的家啊。
走到了地鐵站門口的那間小鋪,裡面的老闆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風間試探性地說起了自己的母語,“大叔,給我來包萬寶路。”老闆的話打消了風間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聽起來很標準的東京腔,“你在說什麼啊?”“我說隨便給我拿包煙。”
“給……600日元……”
風間從錢包裡掏出了10000日元隨手丟給了老闆,“不用找了……”
“年輕人……”再抬起頭的老闆已經找不到風間的蹤跡了,搖了搖頭把那張一萬大鈔放進了收銀臺,今天的運氣是真不錯。
……
坐在路邊的那棵櫻花樹下,風間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好像用這種方式就能把自己心中的憂鬱和不甘統統抽出體外,很快在他周圍的地面就擺滿了一圈菸蒂,心塞的時候看著這些菸頭都滿心的不喜,似乎連煙味裡都多出了一絲苦澀。一圈淚水在風間的眼睛裡打轉,眼神毫無焦距地對準著大地,手中的煙都已經燒到了手指,風間都沒有回過神來,或許是菸頭上的溫度也不能焐熱風間那顆冰涼的心臟。
“孩子啊……”神遊天外的風間被一個蒼老的聲音喚醒了,回過神來的風間終於感受到了指尖有些超乎尋常的熱度,隨手把燒的只剩一半的菸頭丟到了地上,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注視著自己的老者。“男子漢是不應該哭泣的,如果不嫌棄的話,能不能把你的故事分享給我?”
抬起頭的風間忽然覺得鼻子很酸,在眼眶裡打轉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滴落了下來,被煙霧燻得很嘶啞的聲音微微發顫,“我走丟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的家在哪裡?西河町還是東河町?”
“都不是……我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至少那裡的人不說日語。”
“英國麼?還是美國?可是你看起來就是日本人啊。”
風間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位老者了,再次低下了頭完全放空了自己的心神,這個偵探世界他已經有些厭倦了,真的應了以前風間總掛在嘴邊的那句話,那就是全宇宙都在說日語,這世界真的不真實,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是活在一本又一本的漫畫書上,第一次見到阿笠宅邸、工藤宅邸,見到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時候,滿心裡都是夢想照進現實的欣喜之感,但是現在……
再度回過神來,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身邊也沒有了那位老者的蹤影,伸了伸已經發麻的雙腿,風間瞥到眼前不遠處似乎有一張紙條,隨手拿了起來,用指尖的一小簇火焰驅散了黑暗,算不上工整的字型寫著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孩子,你還這麼年輕,堅持找下去總是能回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