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就靜靜地看著那兩顆子彈朝自己和柯南的方向飛射過來,卻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腦海裡的念頭無限地發散,他想到了自己答應灰原來幫助這個糊塗偵探,沒想到反而害了他,如果沒有自己的介入,就按照劇情那麼發展下去,他是能安然無恙地擊敗組織眾人的,萬萬沒想到自己好心做了壞事;還有那個Vermouth,雖說自己死掉也就沒有人知道SD卡的下落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些難過,因為自己死了也就帶走了解除她體內寄壞蟲的方法,如果說自己還能有機會再見到她,一定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還有綱手…沒想到森林裡的那聲再見就真的成為了永別……子彈離開槍管已經有了一段距離,按理說飛行的速度應該是越來越慢,雖說這麼近的距離上也不太能察覺出來,但是風間覺得它的速度是越來越快的,這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本來還能輕易地分辨出旋轉方向的子彈,現在已經有些模糊不可見了。
原本寂靜的環境似乎又重新開始恢復了喧囂,身後噠噠噠的子彈聲重新密集了起來,腳下踩踏到鋼鐵臺階的聲音也重新響亮起來,只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地恢復過來,依舊是顯得非常的沉重,子彈飛行的速度變得更快了,風間忽然有些明白了剛才的情況,似乎是自己周圍時間的流速變慢了?
大概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明為什麼能看清楚子彈出膛的全過程,這也是為什麼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恐怕是被近乎停滯的時空封存在了原地吧。
其實風間的這種想法並不準確,時間和空間相對來說都是很穩定的,時間的流速也不可能輕易地被改變,不見系統帶著風間穿越了一次世界,就已經耗費掉了近乎全部的能量,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修養都沒有完全地恢復過來,以系統的能力來看轉換時空都要耗費這麼大的代價,以風間現在的水平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所以剛才的特殊情況並不是時間變慢了,而是風間的意識流動得更快了,狙擊槍還是那把狙擊槍,子彈也還是那顆子彈,飛行的速度根本就沒有發生變化,足夠在一瞬間摧毀一條生命,只不過是在風間的眼睛裡才如同慢鏡頭一般,這也是為什麼風間會覺得身體變得很沉重,意識變得那麼清晰可身體並沒有發生變化,自然不可能奢望肉體的速度趕上意識的變化。
具體一點來說,如果原來風間的意識發生一次波動需要耗費一秒鐘的時間,在剛剛的那一段時間裡,一次意識波動只需要花費一毫秒的時間,那麼就相當於在風間的世界中時間流速慢了一千倍,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捕捉到狙擊槍開火的那個瞬間,也就可以看到子彈在空中飛翔的軌跡了,所謂的子彈時間也就是如此了。
這就像給照相機設定了曝光時間,如果曝光時間是一秒鐘,那麼狙擊槍的子彈就會是一整條長長的軌跡,可如果曝光的時間是一毫秒,那麼相同時間裡的照片就會有1000張,能看到子彈的樣貌甚至是旋轉的方向也就不足為奇了。
子彈已經近乎走完了一半的距離,風間終於可以稍稍地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但是身體奔跑的速度很快,巨大的慣性之下想要在被子彈擊中之前完全停下來根本就是不現實的,而想要跑得更快趕在子彈到達那個位置之前就穿越過去,以風間現在對身體的操控程度也是完全做不到的,所以想要完全避開這顆子彈是不可能了,也只能盡力地避開身體的要害,只要還有命在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風間自信區區狙擊槍子彈造成的穿透傷憑藉陽查克拉的效用是可以很快治癒的,雖然狙擊槍子彈的動能更大,會對肉體帶來更大的傷害,但是這也並非沒有好處,動能更大也就避免了子彈存留在身體裡,就與風間之前的情況一樣,還要費力去想辦法取出來,給身體造成第二次傷害。
在風間的眼睛裡,子彈飛行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了,如果說之前那子彈看起來就像是晚飯後在外面遛彎兒的老頭,現在這子彈已經相當於運動員在進行著百米衝刺,留給風間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甩動緊緊拽著柯南的那條手臂,甩手往樓梯間的方向扔去,手臂甩到半空中,放開了拽著他的手,把他向上面丟了出去,而那顆子彈距離風間已經不足幾十米了,目標正是風間的心臟。
風間順著手臂甩動的力量順勢把身體往前傾,腳下往後一頓,整個身體失去了平衡,不由得往前摔落,那子彈終於追上了風間的身形,時間看起來也總算是逐漸地恢復了正常。
子彈沒有命中到原來瞄準的位置,從風間左肩膀的部位射了進去,幾乎穿透了他的鎖骨,擊打到了風間腳下的鐵臺階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鮮血瞬間浸溼了風間的衣服,而後那狙擊槍開火發出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子彈飛行的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很多。
被風間甩動出的柯南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直直地撞上了樓梯間之前的最後一級鋼鐵臺階,右手的大臂和肩膀處與冰涼的金屬發生了一次親密的接觸,發出了哐噹的一聲悶響,好在柯南的反應還算比較迅捷,隨著這股力量往前輕輕地翻滾了一下,總算是卸掉了大半力量,沒有給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Chianti看著瞄準鏡裡發生的情況,微微地長大了嘴巴,她萬萬沒想到目標能躲避開這次致命的打擊,更不會想到柯南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躲避自己的攻擊,甚至都忘記了拉動槍栓,給趴在地上的風間補上一次攻擊,
“Gin……”Chianti轉頭看著前面的Gin,他也是與自己一樣的反應,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夠憑藉肉體的力量躲避開狙擊槍的攻擊,還是這麼近距離的狙擊。
不過Gin畢竟是組織的王牌殺手,雖然也同樣見證到了這毀三觀的一幕,還是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反應過來,把之前打出的那發子彈彈殼退了出來,輕輕地拉動槍栓,把彈夾裡的又一發子彈頂上了膛。
與之前一樣的行動,Gin又一次輕輕地閉上了右眼,頭部貼近到了瞄準鏡之上,瞄準鏡裡對準的是風間趴在地上的身體,準備給受傷了的他一次致命的打擊,左手的食指又一次摁壓在了扳機之上,唯一的區別就是Gin已經有些屏不住氣了,到底不是真正的機器,剛剛見證了風間的這一波極限操作,還是沒法完全保證心緒的平穩。
風間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狙擊槍的動能之大有些超乎了風間的想象,若不是風間的體質屬性點已經破百,這麼近距離的狙擊,怕是會直接把風間的整個左臂都打炸開來了,現在雖然情況好了很多,但是畢竟是在左肩上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空洞,血液瘋狂地噴湧而出。
更關鍵的是風間的骨頭似乎也受到了一些損傷,鎖骨這個位置很重要,連線了身體的主體和手臂,是肩胛骨和胸骨之間的連線點,這個部位收到了損傷,不但左胸口全部都陷入了麻痺,幾乎是完全使不上力量,連整條左臂都是無法再繼續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