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山頂訴衷腸
凌默宇和白莉純正在山裡爬山,這裡的山是從一億三四千萬年前開始,到6500萬年前左右,在地史上主要屬於侏羅紀末到白堊紀初這段時期。地殼因為受到強有力的擠壓,褶皺隆起,成為綿亙的山脈。
由於漫長歲月風吹日山,暴雨大雪日久年深的侵蝕,加上各種動物的破壞,這裡的山脈變的已經不那麼陡峭,山脊變的平緩,深谷變的開闊。
在一些岩層裸露的地方還能看到一億年前動物的化石,靜靜的躺在岩層中訴說著漫長歲月雕刻的痕跡。
“認識你這麼久,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家人。”白莉純問道。
“家人就剩我一個了,在這世上也沒什麼牽掛。父母在一次車禍中不幸遇難,也沒有兄弟姐妹,連父母都是獨生子女,世事無常一個人也落得自在。”凌默宇仰望山頂說道。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問了不該問的。”白莉純說道。
“沒什麼,都是陳年往事,過去的都過去了,把自己過好,不讓他們在泉下擔心,就是對親人最好的緬懷。”凌默宇淡淡的說。
“其實我和你也差不多,我父親出身軍人世家,早年入伍。他是工作狂,經常外出執行任務,和我媽媽結婚後聚少離多。我7歲那年剛上小學二年級,又一次媽媽得了重病,家裡只有我和媽媽,當時不懂事嚇得直哭。”
“過了很久才跑到鄰居家求救,可還是晚了一步,到醫院媽媽搶救了3天還是走了!我就一直想要是我能在勇敢一點,早點去求救,也許媽媽就不會死了!”白莉純說著眼裡閃著晶瑩的淚光。
“媽媽不在了,爸爸不願意麻煩別人,沒有辦法爸爸就一直把我帶在身邊,我就是在軍營長大的。”白莉純說道。
“這麼說來我應該說比你幸運,我父母是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出的意外,畢竟他們陪伴我到成年了,少年時該有的也都經歷過,童年的經歷是一個人畢生的財富,也是人最溫馨的港灣。”凌默宇說道。
“我的童年也別有一番趣味,軍營中也有外人不知的樂趣。不說這個了,我們怎麼說也算是同病相憐。”白莉純露出了軍人才有颯爽,笑了笑。
他們沿著山脊往上爬,這裡的即使在旅遊的旺季也很少有人來爬山,更不要說是寒風刺骨的冬天。
這裡的山不算高,也不是很陡峭,不過由於人跡罕至,上山的小路曲折蜿蜒沒有臺階,完全是山裡人自發走出來的。路邊的碎石和雜草到處都是,走路的時候要時刻注意腳下,不然有可能一腳踩空,跌落下去。
路,不好走,卻有爬山的真正味道,不像很多名山大川遊人如織,爬上的臺階修的好似爬樓梯,失去了自然的野趣。
中午時分他倆爬上了這座無名小山的山頂,遠遠看去,山巒起伏,居高臨下還真有一覽眾山小的氣概。隆冬季節,百草凋零,山中也不乏蒼松翠柏,點綴一片蒼茫,彷彿孕育著春的生機。
“你也算是軍人,不你就是標準的軍人,參加過實戰的軍人,九死一生,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去那裡參加戰爭。”這個問題在白莉純心裡很久了,她直到其中必有緣故,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凌默宇就把自己為什麼要去蘇里斯頓參加蘇里斯頓戰爭的事講給白莉純聽,只是略過了宋琪的那一段。
“聽他們說你在蘇里斯頓有個什麼公主看上你了,非要嫁給你,你嫌人家胖沒要!是真的嗎?”白莉純很八卦的問道。
“這都是誰說的!哪有這回事,編個網紅故事差不多了。”凌默宇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承諾說只要你娶了公主,他們家的資產分你一半,說是有幾十億美元呢!還說人家公主為你差點自殺!”白莉純做了一個自殺的手勢。
“啊!這個更不靠譜!我是認識費尼德領袖的女兒哈珊娜,但也沒到那個地步吧。只是陰差陽錯的救了她一次,那次其實是在執行任務。”凌默宇解釋道。
凌默宇把怎麼救哈珊娜的事情講了一遍,沒有刻意渲染他倆之間的糾葛,講的很平淡,就連分手都很簡單。
“你說的我怎麼那麼不信呢,你們之間真沒發生什麼?她長什麼樣,你有照片嗎,我看看。”白莉純追問道。
凌默宇拿出手機,裡面有哈珊娜的照片,“真沒什麼,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我有我的任務,她有她的使命,畢竟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偶然相遇,終將分離。”凌默宇說道。
“誒呦,大美人啊!還說沒什麼,天天帶著人家的照片,還說沒什麼!”白莉純不依不饒。
“就是一直存在手機裡而已,總不能刪了吧。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吧。”凌默宇想轉移話題就說道。
“我比你可簡單多了,從小跟著父親在軍營長大,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父親經常調動,我就跟著他四處奔走。後來上學也上的軍校,你也知道軍校的要求是十分嚴格的,是不準談戀愛的,我覺得我的生命簡直都是空白!”白莉純說的有點無奈。
“其實軍營也好啊,比較簡單,不像外面的世界複雜混亂。”凌默宇說道。
“你上大學的時候就沒有女朋友嗎?我才不信呢。”白莉純做了個鬼臉。
這倒是問道了凌默宇的痛處,儘管過去那麼久了,他還是不願意想起,畢竟那是他的初戀,充滿苦澀。
無論做什麼第一次往往顯的特別讓人記憶深刻,而初戀又是其中印象最深的。有些人的初戀平平淡淡,也就罷了。偏偏是開始的時候轟轟烈烈,卿卿我我,如膠似漆,而最後一方卻背叛了昔日誓言,深深傷害了另一方,這樣的記憶難以磨滅。
但是凌默宇還是堅持把他和宋琪的往事講給了白莉純聽,講的很平淡,看似沒有動情,其實他心中還是掀起了陣陣波濤。
經歷過這麼多的事,他就早練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質,白莉純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發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