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躍往遠處看去,四處還有零星火光,被撲滅得差不多了。
方躍對一旁的錢大貴道:“把那個三當家帶過來。”
錢大貴知道他要審問,就揮手讓手下的家丁將五花大綁的海寇三當家押了上來。
“跪下。”眾人對海寇恨極,若非要審問,早上前將三當家千刀萬剮了。
不過三當家鼻青臉腫,肩上有劍傷,顯然之前也是吃過苦頭了。
……
撲滅一處火情後,方寶良悄然離開了眾人。
他一直沉默寡言,除了與海寇交戰時,極為英勇,被他用長槍捅死三個海寇,引人注目一點,而後就沒什麼存在感。
所以他悄悄離開,眾人剛忙著救完火,也沒注意到。
方寶良離開眾人後,來到了一家小小的胭脂鋪面前。
他看到胭脂鋪不遠處,倒著一個婆子的屍首,上前辨認,是這家胭脂鋪看鋪子的張婆子,死在海寇手上。
“便宜你了。”方寶良的臉色很冷。
……
侯奈秋是一個縣城裡的浪蕩公子,因為女人,在縣城裡得罪了人,不得不躲到鄉下來。
然而到了鄉下,他也不安分,用銀錢買通鎮上胭脂鋪的張婆子,讓她幫忙牽橋搭線,勾搭良家。
有那貪小便宜的,抵擋不住他的花言巧語,就被他得手。
今日重陽,張婆子又幫他物色到一個良家。
侯奈秋一番手段,果然又勾搭得手,帶入胭脂鋪後面裡屋中廝混。
卻在他們火熱時,海寇殺到,張婆子跑出去,被一刀砍了。
侯奈秋聽到外面的慘叫聲和殺人聲,直接被嚇萎。
他也有幾分小聰明,知道這個時候往外跑是死路一條,急忙和那良家鑽入床底下躲著。
海寇衝進胭脂鋪,他們對胭脂不感興趣,這家鋪子的胭脂也都是劣質貨,不值錢,看了幾眼就又跑到別的地方殺人。
侯奈秋逃過一劫,躲在床底下發抖,不敢出來。
一直到現在天快黑了,外面安靜好一會兒了,他才戰戰兢兢地從床底下鑽出來。
探頭探腦從裡屋從來,想檢視一下外面究竟。
一個男子拿著刀,正好從胭脂鋪外面,掀開門簾進來,把侯奈秋駭得亡魂俱喪。
侯奈秋啪的一下跪下來,大叫饒命,“求求你不要殺我,我身上的錢都給你,裡屋還有一個女人。”
他為了保命,毫不猶豫地出賣那個之前還和他歡好的良家。
那良家也從裡屋從來,釵橫鬢亂,衣衫不整,昏暗光線中看見胭脂鋪多了一個持刀男子,也以為是海寇,嚇得半死。
侯奈秋看見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一咬牙,扯過那良家,將她穿好的衣裳重新扯落,露出大片雪白。
“大爺,你看,這個貨色相當不錯,你們可以進裡屋,我幫你們看門,沒人打擾你們,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
侯奈秋只求活命,什麼都顧不上了,多沒有廉恥的話他都能說得出來。
“你叫侯奈秋?”那男子突然出聲。
侯奈秋愣然,這海寇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叫侯奈秋?”那男子再次發問,語氣有些不耐煩。
“是是,我是侯奈秋。”侯奈秋急忙回答。
那就好,那男子冰冷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這一笑,嘴巴裂開到下巴處,露出魚類一般細密尖銳的牙齒,極為駭人。
昏暗中,他舉起手中從海寇屍首旁撿來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