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在朦朧夜色下劃過一道冰冷弧線,伴隨著一道人影踉蹌倒地。
咽喉、心臟、腳踝……
白附的長劍每一擊都攻向他人身體要害,一旦中劍,目標非死即傷。
傷,
即失去戰鬥力,接下來定然會迎來致命一擊。
白附的劍法簡單、有效,招式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死對手。
這很不正常!
以殺人為目的的劍法不是沒有,但絕非常態。
尋常劍法雖有克敵制勝之法,通常會留有餘地,講究個點到即止。
若是招招搏命,那門人弟子如何演練?
難不成拿命去填?
也只有懵懵懂懂撞入江湖的白附,才會如此純粹,運劍只為殺敵。
所以她的手下幾乎沒有活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噗!”
“呲……”
一刀斬落白附後背,帶出鮮血飛濺,而長劍也已點中對方的咽喉。山風吹拂。
十幾具屍體散落在地,破碎的衣衫迎風飛舞,未曾乾枯的鮮血緩緩流淌。
白附身形瘦小,長劍在她手中微微顫抖,自己和敵人的血沿著劍刃滴落。
夜色下。
好似一副淒涼的水墨畫。
“呼哧……呼哧……”
大口喘氣,如同風箱鼓動。
她的身體抖了抖,掙扎著來到篝火旁,把肉食最後一點慢慢烤熟。
“公子。”
白附低頭,呈上烤肉:
“您請品嚐。”
“嗯。”朱居伸手接過,撕下一塊肉條放進口中,滿意點了點頭:
“味道不錯。”
“唔……”
“你的劍法也不錯,已經融入骨子裡,只不過發力技巧還有些缺陷。”
白附雙眼一亮,急急抬頭。
“勁有六,透、炸、鬥、寸、沉、整,運勁如流水,方能勢如行雲。”
朱居斜靠樹幹,語聲悠遠:
“劍法也是如此,炸勁入體、寸勁變換,透勁對撞……”
“前刺當留三分餘地,橫揮應有再變之機,劍法如此、做人也應如此。”
搖了搖頭,他把剩下的一點肉扔過去。
“我吃飽了。”
“……”白附一愣,跪地上前撿起肉食,恭恭敬敬叩頭:
“多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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