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官兒所慮不差……”甘宇緩緩轉身,笑望太白金星:“五年前,確有兵眾臨至雲徑,皆為無相閣所阻,自然回還各處!”
“無相閣?”太白金星蒼眉緊鎖,滿臉謹色:“將軍所指,可是山腰之閣樓,上題‘天地無相’……”
“嗯!”甘宇微微點頭:“無相閣乃是花羽大神意念所化,上通天宮,下至冥府;入得閣中,或上或下,皆由本性所致;眾兵去向不一;足有二十人下了地府,皆為心性不堅,過度貪婪!”
“聞將軍所言,老夫定要候得花羽大神回還……”太白金星皺眉未展,聞得仔細:“天地各界,足有萬年不曾有過如此聖賢,不能會之,定將永世為憾!”
“哈哈!”聞言,甘宇不禁失聲短笑:“久聞太素宮雅居九天,甚是宜養;老官兒如此逆天而為,卻不怕玉帝怪罪,削了仙籍?”
“身居彌山已然十日,即便多上兩日,罪責亦不會重上百倍,大不了落個不仙不鬼,不妖不魔……”太白金星面色漸復,稍泛紅潤,意欲啟口侃侃之際,但見彩蝶自前方緩緩迎至面前。
“瘋丫頭,你還活著?”太白金星一臉驚詫,滿心疑惑。
“老官兒,且與彩蝶暫敘十年之變,甘宇往較場走上一遭!”甘宇言罷,轉身離去!
“嘿嘿!”彩蝶俏笑,輕拉太白金星之錦袖:“該要多謝老官兒錦袖之三道結界,否則我與那曲陽斷然難逃此劫!不過……此十年過得甚是無趣,少了老官兒,萬般皆無色彩!那曲陽已然隨了花羽大神出遊,但剩彩蝶一人,於此華閣矇混周天……”
“啊……”太白金星眼若銅鈴,思緒大亂:“適才甘將軍所言,老夫或有幾分疑慮,如今瘋丫頭亦然如此言語,該是無所欺隱……”
“欺隱?”彩蝶眨眼,滿臉不解:“為何欺隱?此十年,天宮全然不顧我等安危,未曾司兵尋探,此天宮……不回也罷!”
“這……”太白金星鎖眉更甚,若有所悟:“適才甘將軍道是五年前,亦曾有過天兵至此,皆為無相閣所困,乃是……妄語?”
“額……”彩蝶駐目,晃望較場:“倒是有過兵卒困於無相閣,不過……乃是魔兵,卻非天將!”
“故而,天宮果真未動聲色?”太白金星滿臉失落,感己之微小,縱使消匿十日,亦然無人問及去向;不禁老淚隱於眶中,翹首眺望遠處較場。
“老官兒,老官兒!你可安好?”見太白金星神情低落,一臉鐵灰,彩蝶頗有關切之色。
“好,好……從未如此安好!”太白金星勉笑於頰,連連點頭:“即是如此,莫如瘋丫頭所言……此天宮,不回也罷;倒也省了諸多猜忌,萬千紛擾;老夫……老夫便於此靜候花羽大神回還!”
“瘋丫頭……”太白金星突然回頭,若有所悟:“殷郊龐煜何在?”
聞言,彩蝶轉身笑道:“二位將軍受命去往凡城降魔,該要秋末才得回還!”
“故而殷郊龐煜,亦然隨了花羽大神左右,成了天宮叛將?”太白金星凝望彩蝶,神情恍惚!
“老官兒!”彩蝶滿臉嬉笑,輕晃太白金星之右臂:“花羽大神有言,何以為正,何以為邪;何以為是,何以為非?君子宵小,無非一念之差;道之根本,在於行道,而非尋道;六界混沌已久,想必老官兒已然知悉,但是無人提及,無人論辯,故而謂之昌平!諸仙論道三界,然則天地分六界;玉帝視而不見,任魔界禍亂,任妖界無主,任冥界昏暗;而冥界亦屬三界所轄,亦然行之無道!花羽大神此來,便是以六界而論其道,意欲肅清天地不周,還往昔蒼穹之清朗;彩蝶已然自之獲卓,想必老官兒亦當聞之而悟,徹醒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