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緊喝酒吃肉,罷了再尋居所!”花羽揮袖,挑起一塊牛肉往嘴裡送;石闊之品,她自是知悉,數百年往來,若非知其憨厚忠誠,自當不會邀其同行!
入夜,天漸寒;花羽石闊酒足飯飽離去,就近尋得一間客棧,要房兩間,匆匆而榻!
三更時分,花羽正於榻上打坐,突聞門外吵鬧,遂下得床去,欲出門查探。
“將軍,正是此人冒充國師!”客棧樓梯旁,石闊已然被綁,由兩個士卒押著:“城危淡去時,還有一女子隨行,稱此人為兄長!”
“爾等可是番外奸細?”迎面而來的竟是守城將軍宇文洛,只見他手使鞭頭,輕挑石闊下巴:“敵軍剛去,爾等便急著出城,是何原由?”
“宇文將軍?”石闊雙臂被綁,老腰關彎,神色慌亂:“宇文將軍,我真的是國師石闊啊!”
“爾等一派胡言……”宇文洛眼若銅鈴,怒髮衝冠:“想我國師年近七旬,爾等既要魚目混珠,也該先行打聽才好;如此,莫非是要辱我愚昧至極?”
“將軍息怒,且容我道出始末!”石闊竭力抬頭,面露怯色;先前花羽賜他不死之身,卻未傳他法力,故而士卒進房,他只好束手就擒,以觀後變:“午時城危初解,乃是我令將軍回稟皇帝,將軍可還記得?”
“嗯!”宇文洛濃眉深皺,若有所悟:“爾等如何知悉我軍中要情?”
“將軍,我真的是國師石闊啊,為何,為何將軍執意不信呢?”石闊焦急成分,滿臉無奈。
“此人定是番外奸細,伏於凡城良久!”宇文洛怒色倍增,轉身衝身後士卒吼道:“你等速速將此人押往天牢,待刑部明日親審!”
“唉……這……”石闊大驚失色,瞠目結舌,甚是可憐。
“哈哈!”正至士卒押下石闊,準備離開客棧之際,二樓傳來一陣悅耳的女子短聲。
“何人在此喧譁,速速報得名來!”宇文洛橫眉怒目,轉身衝樓上吼道。
“宇文將軍果真眼拙,連華自家師也不認得,何以認定此人就是奸細?”方才大笑者乃是花羽,只見她腳步輕盈,緩緩從樓上下來。
“花羽大神?”見花羽自樓上下來,宇文洛有些意外,遂拱手道:“不知花羽大神在些歇息,驚擾之處,還望海涵!”言語間,宇文洛短望石闊繼續說道:“國師失蹤,已撼動凡城,宇文洛也是奉旨巡城,欲救國師於危險!此人愚昧,不加打聽,膽敢冒國師之名,甚是可惡!”
“呵呵!”花羽下得樓來,掩嘴而笑:“宇文將軍,念你凡胎肉眼,不視真身,本尊不與你計較……不過……”花羽稍停言語,輕指石闊:“此人的確是華夏國師,我與石闊原是舊識,亦是我賜他俏顏,不信你看……”
言罷,花羽朝石闊輕揮衣袖,石闊轉瞬回覆蒼老容顏,縷縷白鬚,加之雙臂被綁,鬢髮凌亂,樣貌甚是悽慘。
“啊……”宇文洛大驚,連忙上前鬆綁:“果真是我華夏國師……宇文洛罪該萬死,害國師受此大辱,真是罪該萬死!”
“哎喲,我說宇文將軍啊!”石闊雙臂互揉,呻吟不斷:“我即已道出軍中要情,你為何還要認定我是番外奸細啊……我這把老骨頭,都……都被你們給折騰散了啊!”
“小的,小的真是罪該萬死!”宇文洛連忙拱手致歉,臉色灰冷:“害國師受此大辱,請國師責罰!”
“將軍還是先起來吧!”石闊上前攙起宇文洛:“此乃天意,怪不得你等肉眼凡胎;還勞將軍回稟皇帝,就說……如今華夏已有結界為護,我這把老骨頭也該歇歇了!”
“國師這是要離開凡城?”宇文洛滿臉意外,畢竟這些年無論內政,還是外徵,都是石闊在為皇帝出謀劃策,排憂解難;突然聽說他要離開,宇文洛頓時感到意外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