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石闊回神,緊隨花羽身後。
沿途鳥語低沉,瘴氣微漫,石闊走得甚是辛苦,曾數次喚花羽稍作等候;見石闊舉步為艱,花羽索性頓住腳步,有意倚樹短歇!
“這瘴氣雖弱,入得肚腹,喘息尚隨之困緊,花羽姑娘為何不受影響?”石闊倚樹而語,喘息急促未懈。
“此乃地仙小術,於我無用!”花羽環望樟林,低聲說道:“石老頭兒,你往昔也是一方地仙,何以為此絲絲瘴氣而步履艱難?”
“花羽姑娘有所不知!”石闊挪於花羽身側,氣息稍有回穩之象:“當初玉帝之密旨附有禁術,前往凡城即作與昔相隔,入得凡城,則為凡胎,一切回至無奇!”
“呵!玉帝老兒果真小氣!”花羽短笑,滿臉不屑:“貶至凡塵守島,已是懲戒,何需如此狹氣……你石闊大小也是一界地仙,何至受此濁視,實有不周,難怪逆其者不在少數!”
‘啪……啪!’花羽話音剛落,半空突然一陣悶雷,頃刻大雨降下,林裡一片霧氣籠罩。
“啊呀……”見雷電交加,大雨臨盆,石闊連忙迎至花羽身旁:“上界千里眼與那順風耳果真了得,如此這般低聲細語,居然知悉無遺!花羽姑娘,我們還是謹言慎行為妥!”
“呵呵,你這膽小鬼!”花羽短笑,輕戳石闊腦門:“與我同行,何懼天地?你這老頭兒當有些骨氣才好,如此這般懦弱,可還盼得你與我對抗六界?”
‘啪……啪……’花羽言罷,又是一陣悶雷,聲響更加震撼,若有威懾之意。
“呵呵!還怒了?”花羽仰頭望天,面無怯色:“如此這般又如何,只管譴天將前來捉我啊!”
“爾等何許人也,膽敢這般胡言亂語?速速報上名來,否則……休怪本將軍矛下無情!”花羽話音落下,林間橫生錦袍天資,手持長矛,怒目而立!
“原來是天涯海閣的甘宇將軍,失敬,失……”見林間有天將橫現,石闊連忙拱手見禮,卻被花羽一把拉回:“花羽姑娘,這……”
“胡言亂語?”花羽細眉微皺,徐徐上前:“將軍不在天涯海閣鎮守,來得凡塵做甚?”
“上界聽聞此處有人妖言惑眾,特派甘宇前來查實,爾等乃是何方妖孽?”甘宇舉矛拱手,望天而答,氣勢不俗,陣腳沉穩。
“花羽姑娘,甘將軍乃是奉旨前往,我等……”石闊話語未結,又被花羽打斷。
“花羽人在此處,將軍可曾看出我乃何方妖孽?”花羽柳眉緊鎖,滿面嫣然。
“這……待我開眼而觀!”甘宇長矛擲地而立,雙手捂目而視,濃眉深皺:“這是何故?”
“將軍可有看出端倪?”花羽含笑,捋發而問。
“爾等一介凡人,為何言語響徹天宇,驚至靈霄?”甘宇鎖眉未展,不得其解。
“凡人?甘宇將軍竟然說花……”石闊欲要上前解釋,再次被花羽攔下。
“將軍好眼力……”花羽索性迎到甘宇面前:“敢問將軍仙壽幾何?”
“這……豈容爾等凡人知曉!不對……”言語間,甘宇若有所悟,遂重握長矛:“姑娘到底何許人?適才大雨降下,為何姑娘衣衫不沾?”
“哈哈……”花羽大笑,拂袖轉身,背朝甘宇:“看來將軍不曾眼拙,卻為何不視本姑娘真身?枉將軍守閣萬年,可曾知曉盤古是誰?”
“開天之神,何人不知?”甘宇短思,神色未懈:“姑娘究竟是何人?”
“花羽,我就是花羽!”花羽再度轉身,凝望甘宇:“花羽觀將軍之正氣凌人,何以屈身天涯海閣,不思作為?如今六界不理,凡塵蒙難;縱有妖孽橫行,亦無人懲治,是何道理?”
“凡事自有定數,豈是我等可違?”甘宇若有所思,神色稍松:“六界如何不理,甘宇原聞其詳……若是姑娘言之不實,休怪甘宇擒下姑娘,交由天庭問罪!”
“眾仙遙居雲端,豈知百姓清苦,三餐不得周全;凡塵妖孽橫行,作祟不斷,寧縣三年大旱,顆粒無收,將軍可曾問詢?朝廷奸佞滋生,各國烽火不休,引百姓幾度愛難,仙家可曾臨界?仙界宵小無數,魔界君子隱修,妖界怨聲載道,玉帝可有對策?神界隕落,諸神隱去,爾等可曾追溯原由?將軍只道凡事自有定數,何為定數,何為天意,將軍可曾知曉?天地原有六界,玉帝何以只理其三,魔界、妖界、神界何在?將軍……可曾思量?”花羽漸移金蓮,侃侃而談,聽得甘宇鎖眉直目,不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