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那戶人家姓張,在他們紅旗村也算是一戶有錢的,可越有錢越摳,鑽到了錢眼裡。
“張小子嫁閨女和賣閨女差不多,朝人家要二十萬彩禮,還要房要車的,老頭我說句不好聽的,他閨女下面是鑲金還是嵌玉了?”老頭又吸溜一口酒,臉不知道是喝的,還是被爐子的熱氣烤的,紅撲撲的。
“然後呢?”我舉起杯子和老頭碰了一下,配合著問道。
“為了彩禮錢,鬧的不可開交,張小子還把他閨女關起來了,他家那閨女性子急,也剛烈,就威脅,如果不放她出去,就上吊!”說到這,老頭有些唏噓,又喝了一口酒,緩了一會,才說道
“張小子鑽到錢眼裡去了,死活不同意,結果他閨女真就上吊了,就吊在門框子上,發現的時候,人都死透了!”我夾起一塊土豆片,一邊嚼著,一邊想著,上吊是一種很痛苦的死法,她又是帶著怨氣上吊的,死後陰魂不散,把房子變成凶宅倒是有可能。
“他家人都去哪了?”我想了想又問道。
“都死了!”老頭嘆了一口氣,說閨女上吊死了,當媽的一時想不開,喝農藥死了,張小子眼見著老婆閨女都死了,天天喝悶酒,有一天喝的太多,再也沒醒過來。
“草!”聽到這,我暗罵一句,這就是害人害己,而且那棟房子裡很可能不是一個怨鬼,而是三個,這樣的話根本用不上兩單生意,這一單就能把怨鬼的數量湊夠了。
陪著老頭喝完酒,我把電話留下,出門直奔那間屋子。按照老趙頭說的,打從張小子死,那間房子就沒消停過,因為把著路邊,總有路過的人看到有人衝他們揮手。
這點還能忍,揮手就揮手,反正也不出來鬧人,只是困在房子裡。可鄰居受不了,一到半夜,就能聽到房子裡面傳來爭吵聲。
張家一家三口都死了,這一點誰都知道,這又傳出爭吵聲,換誰都知道,裡面鬧鬼了。
沒用上幾個月,住在附近的都搬走了。張家的房子是三間大磚房,外牆上貼著白色的瓷磚,起碼這個扮相,是紅旗村裡最好的。
房子面朝公路,據說以前是小賣店,做一些過往車輛的生意,這麼多年下來,賺了不少。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房子的窗戶被木板釘死了,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啥。
門上都是鏽跡,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人進來了!
“灰孫,你察覺到什麼沒?”站在門前,我一邊撬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灰孫聊著。
這次的事,我沒怎麼放在心上,三個怨鬼,目標明確,房子一共就那麼大,根本無處躲藏,想要找到,很容易。
至於處理,那就更簡單了,符紙,泥塑,各種東西我準備的很齊全,只要沒人在背後搞鬼,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事。
“堂主,門口好像有人!”灰孫琢磨了半響,小眼睛眨了眨說道。聽它這麼一說,我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門,門上包著鐵皮,因為太長時間沒人打理,上面滿是鏽跡。
明明沒什麼,可我自動腦補出門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心裡跟著一突。
“媽的!”我笑了笑,越搞膽子越小。笑容還沒褪去,撬了半天也沒撬開的鎖頭髮出咔噠一聲,自己開了。
我看了一眼鎖頭,又看了一眼門,緩緩吐出一口氣,向外一拉,吱嘎一聲中,一股陰冷的氣息直接躥出,凍得人一哆嗦。
沒等我回過神來,一雙向外凸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直接印入了我的眼睛裡,一個女人就這麼吊在門框下,和我對視著。
“草!”我暗罵一句,老趙頭不是說人是在臥室的門框上吊死的嗎,怎麼是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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