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白晶晶,褚墨眼睛一紅,心跳也跟著快了一些,不過馬上穩定下來,示意我迎上去。
我頓了一下,悄悄摸出一張五雷符藏在掌心,這才慢悠悠的向著那兩頂轎子走去。
離得進了,我看的更加清楚,提燈籠的是兩個唇紅齒白的紙人,抬轎子的是四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
兩頂轎子並排而立,靠左面的那頂坐著的是一個枯老婆子,臉色蠟黃,眼睛眯縫著,根本沒看我和褚墨。
靠右面的坐著的是白晶晶,見我過來,她笑嘻嘻的對我招手道:“大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這麼晚了去哪啊?”我故作疑惑問道。
“黃奶奶過二百八十歲大壽,你去不去?”白晶晶笑著問道,那雙大眼睛裡面閃爍著一絲狡黠。
“二百八十歲,真的假的啊?”我做出誇張的樣子,表示不信,心卻打起了鼓。
白晶晶口中的黃奶奶應該是黃家中人,也就是黃皮子,看那四個轎伕的長相,也是黃家的。
以他們的本事,想要避過我輕而易舉,我看的出,是白晶晶主動找上來的,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別管真假,你就說吧,和不和我去?”白晶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褚墨沒說話,只是悄悄捏了我一下,示意我答應。
“去!”
我一口應下來,又為難道:“可參加壽宴也不能空手啊,我啥也沒帶!”
“這個簡單,賀禮我帶的足夠多,一會捎上你!”白晶晶揮揮手,大氣的說道。
“那行,我就去湊個熱鬧!”我定定看了白晶晶半響,笑著答應下來。
“上來吧!”
我這頭剛答應,左邊那位枯老太婆眼睛張開了一條縫,陰著嗓子來了一句,籠著的手伸出來,扔出兩個紙人和一個紙轎子,紙人紙轎落地之後立馬變大,和真的一樣。
我沒猶豫,抬腳上了轎子。
“起轎!”
枯老太婆又陰著嗓子來了一句,轎子穩穩的抬起,在山間迅速的移動著。
紙轎的速度很快也很穩,坐在上面沒有一絲顛簸,我眯著眼睛看著前面的兩頂轎子,心裡面的迷惑越來越大。
白晶晶是別有用心,褚墨是將計就計,明知道她在算計我們,還要跟著去。
還有那個枯老太婆,她這手紙人紙轎的戲法,在褚墨的那個小本子裡有提過,是七門調的手法,何謂七門調,說白了就是搭棚扎紙的。
為什麼叫七門調,不叫五門,四門,因為上面還有六門,在加上一個八門聊——高臺唱戲的,合起來就是八門。
除了八門,還有一個五花,也就是俗稱的五花八門。
褚墨小本子上記載的有些東西很離奇,很多時候我都當做故事在看,可今天看到枯老太婆露的這一手,我懷疑她和白晶晶就是那個所謂的五花八門中人。
五花分別是,金菊花——賣茶女,木棉花——遊街郎中,水仙花——酒樓歌女,火棘花——玩雜耍的,土牛花——挑夫。
這五花本來是指舊社會的一些賤業,可後來,漸漸變了味道,比如金菊花,原本是指賣茶女,可後來變了,她們賣的不是茶,而是迷魂湯,最厲害的號稱能夠一杯茶下肚,醒前世今生。
木棉花原本是遊街郎中,給人看病,後來變成了晝伏夜出,專門給鬼看病。
水仙花跨度最大,原本是酒樓歌女,唱的是咿咿呀呀的吳儂小曲,結果後面專門在喪禮上唱喪曲,聲稱能一唱安人魂。
火棘花和木棉花一樣,木棉花由給人看病變成了給鬼看病,火棘花則是由給人表演雜耍變成了為鬼表演,也就是俗稱的唱鬼戲。
土牛花指的是挑夫,乾的也還是老本行,只不過他們挑的貨物是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