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不相信一個對姜夫人忠心耿耿的老奴怎麼會突然反咬她,不解道“你可有什麼證據?”
桂嬤嬤顫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玉簪遞給了姜老夫人。
“老夫人這玉簪子就是當年先皇御賜的簪子,二小姐打碎的是贗品,真玉簪一直由夫人保管。”
“大小姐一直都是被冤枉的。”
桂嬤嬤和姜竹芸及姜夫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她對他們也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若是他們拿她的命威脅她,她大可捨棄了這命也不會答應。
但是他們拿她女兒孫子的命威脅,她不得不答應。
她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姜老夫人接過玉簪,這玉簪的確是御賜之物。
她怒道“張氏,你好大的膽,姜苡眠也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她?”
姜竹禮也呆住了,姜苡眠剛回府的時候姜竹芸常常鬧著要出府,為了不惹姜竹芸生氣他便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姜竹芸。
後面便常常聽下人說她從荒山下來養成了山上的壞習慣,常常打罵下人,習慣小偷小摸,後面更是心思歹毒製造布偶詛咒姜竹芸。
姜竹禮望向姜老夫人手中的玉簪,又瞥了眼躺在裴奕懷中的姜苡眠,那個記憶中總躲在角落裡偷偷看他的身影逐漸清晰,在那些他未曾注意的日子裡,姜苡眠獨自承受誤解,他的心裡似壓了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老爺,老夫人,她瘋了,在胡說八道。”姜夫人不甘心一個勁地辯解著。
裴奕目光如炬,狠厲地掃向姜家眾人“姜尚書,自家奴才有沒有說謊,用不用孤來幫你們定奪。”
姜尚書兩眼一黑,如今人證物證皆擺在面前,他若還斷不清家務事那就當真失去太子這個助力。
“是臣無能……有勞殿下費心,臣自會斷清這家務事。”他點頭哈腰地道歉。
隨後轉身拿起地上的鞭子,一鞭子打在了姜夫人身上。
怒罵道“賤婦,眠兒雖從小未長在你的膝下,但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你為何要如此對她?”
“你還有當母親的樣子嗎?”
幾鞭子下去,姜夫人後背鮮血淋漓,沒有了往日的矜貴樣,她怒吼“姜振國,你竟然敢打我,你別忘了這些你是誰在為這個家操勞。”
“又是誰為你生兒育女,當初可是你強娶了我!”
“賤婦,還敢頂嘴,我今天就打死你這賤婦。”他看了眼身旁顫顫巍巍的丫鬟吼道“去把姜竹芸帶過來,姜府容不下心思歹毒的人。”
“不,老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芸兒的事,芸兒心思單純她什麼都不懂,心思歹毒的是我。”
聽見姜尚書要責罰姜竹芸,姜夫人慌了,爬到姜尚書跟前拉著他的衣角不斷乞求“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芸兒沒有錯,她是冤枉的,老爺責罰我一人就夠了。”
她見姜尚書不答應她又哭喊著去拉扯姜苡眠“眠兒,母親錯了,你就原諒母親吧?”
“滾!”
裴奕一腳踢開了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姜尚書“姜家的事情姜尚書自行解決。”
言罷,他抱著姜苡眠轉身離開。
後院小道上,裴奕停住步伐,懷中嬌弱的人在他身上亂蹭,她纖細的指尖不安分揪住他的衣領。
他低頭看她,只見她額角全是汗珠,嘴唇白得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