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斤在張隊問話的時候已經溜進餐車內。
餐車內部空間還算寬敞,爐灶鍋具案板一應俱全,此時最吸引視線的則是正對著出餐視窗的一口大鍋,鍋裡燉煮著猩紅色的湯汁,散發出濃烈的血腥氣息。
滴答,滴答,不斷有紅色的血液向下流淌,滴落到鍋內,盪開一圈圈漣漪。
重九斤微微抬頭,正好能看見一隻被鐵絲網串起來的大腿,黑色的褲管被鮮血染紅顏色越發深沉,還在淌血。
餐車上方原本該是掛鍋具的掛鉤此刻四肢俱全,掛的整整齊齊。
現場畫面過於不適宜青少年身心健康,哪怕是重九斤也不適的皺了皺眉。
餐車駕駛位後方,受害人死不瞑目仍然保持著極度驚恐的表情。
呃——
陳油條不是失血過多而亡而是活活被嚇死的。
“目擊者發現死者的時候他可能剛剛遇害沒多久,兇手很可能還在附近。”
重九斤點點頭,視線仍然聚焦在餐車駕駛位。
陳油條也就是此案的死者的死靈此刻正雙手抱頭藏在駕駛位與方向盤之間的空隙裡儘可能的縮起身體,雙手抱膝低垂著頭渾身顫抖著移動不敢動。
聽見張隊的話後他抖的更兇了。
“作案手段與此前幾起肢解分屍案如出一轍,初步判斷應該是同一人作案。”
張隊試探著問道,“你有什麼發現嗎?”
“之前的幾起案件作案兇器是什麼?”重九斤不答反問。
“每一次都不一樣,鐳射刃,砍刀,西瓜刀,斧子,鏟子......兇手似乎熱衷於就地取材發揮創意想象力。”
不,他很可能只是因為沒找到趁手的武器,所以才那麼隨便換來換去。
這裡是工地,要找到一把電鋸也不是難事。
重九斤相信若是這個兇手還有下一次作案大機率不會再變換作案兇器了。
“這次是電鋸。”
“所以呢?”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一部恐怖電影。”
小陳警官的聲音從餐車外傳來“張隊,有一名工友聲稱看到了兇手。”
張遠軍出去問話,餐車裡就剩下重九斤一個人,法醫部的人還沒來,犯罪現場沒人敢亂動。
陳油條仍然躲在角落裡瑟縮發抖。
“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重九斤蹲在駕駛位邊上,即使有人看見也只以為她是在檢視屍體,哪會知道她正和死者正面對話呢。
陳油條聽見有人和他說話猛地抬起頭。
重九斤看見一張眼淚鼻涕鮮血橫流的驚恐臉,五官因為恐懼而扭曲,正和屍體的表現一模一樣。
炸油條的老陳在被肢解前就被活活嚇死了,這大概會讓那位兇手非常不爽。
“嚇死你那個人是不是戴著一張人皮面具?”
重九斤問話的同時身後傳來張隊的聲音,“目擊者說看見一個戴著可疑面具的人進入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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