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牆,鬼壓床那是日常,就連洗澡都能被色鬼調戲,上廁所最擔心的就是忽然有調皮鬼出手掏鳥,兒時陰影沒齒難忘。
重九斤聽到最後連安慰都無從說起,只在心裡默默感嘆好慘一男的。
好在最後這棵頑強的小樹苗歷經風吹雨打仍然沒有長歪,成功開啟成為法醫解剖屍體與鬼為伍服務大眾為社會安定和諧獻出一份力的見鬼人生。
別說,還挺勵志。
“你也知道的咱們華夏建國後就開始禁鬼怪妖精,封建迷信是要被批判的,就算是星爆後我四處打聽這種事也總被當成怪物和騙子,直到後來考了醫學院我知道了覺醒異人的存在,我才意識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我相信你和我也有類似的經歷,生死有別,我們卻行走在陰陽之間”
不,你錯了,咱們經歷可截然不同,重九斤心裡反駁嘴上卻仍然一言不發。
朱崇明對此毫不在意,繼續說道“這次張隊來找我就是為了屍檢的事,可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見到受害者的鬼魂,即使見到了也不是每一個鬼都願意溝通交流。”
“例如你身邊這個考生他就沒和我說過一句話,一問三不知。”
豈止是不願意說話,陳星洋根本不願意靠近朱崇明。
重九斤就是靜靜的看著,瞳孔中的黑金色紋路悄然張開,對於自己能不能見鬼這件事她不承認也不否認,任由眼前坐在輪椅上侃侃而談的朱法醫絮絮叨叨的說。
當瞳孔恢復常態後她輕輕的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朱崇明本人大約是真的運氣不好。
重九斤看著面前嘴巴一張一合的人,心裡再次感嘆,真是好慘一男的。
朱崇明臉上多了幾分焦急和無奈,“他什麼也不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們,肯定是有冤情的吧,不然也不會執念不散成為鬼,我是真的很想幫助他”
見重九斤久久不給與回應,朱崇明終於停下嘚吧嘚的嘴,眼神中閃爍著激動驚喜還有幾分忐忑“我是不是話太多了,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遇見同類一時激動,我平時很少和人交流也沒什麼朋友”
“我們兩人聯手一定可以幫助更多的人伸張正義,查明真相,你覺得呢?”
兩人的對話,或者說是朱崇明的單方面講述持續了半個小時。
“希望以後我們能經常交流,這是我的通訊號,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這次的事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能讓這些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嗯。”
朱崇明又一次體貼的道歉“對不起,我知道今天的對話對你來說肯定有些衝擊,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重九斤不置可否。
她離開後,朱崇明忍不住開心的轉起輪椅,猛地空揮了兩次拳頭,興奮不已,壓低聲音低吼,“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我就知道一定可以找到的。”
張隊見重九斤沉默不語的走出驗屍房“胖子和你說什麼了?”
“因為姓朱所以外號叫胖子?”
“哦,老朱是我大學室友,他入學那會兒還是個兩百多斤的胖子,聽他說小時候因為不良於行又貪吃,從小就是個肉墩,後來不知怎麼的忽然就瘦了,之後開始健身。”
“他很愛吃?”
“小時候是,瘦了之後食慾也跟著小了許多,怎麼了?”
“哦,他和約定讓我送烤串和生滾粥還有灣仔巷其他好吃的,他額外給我高價外送費,我反正每天都要來三院,順路帶些吃的就能賺點生活費,我就答應了。”
“說這個需要把我們都打發走?”張隊覺得自己要是信了,那肯定是腦子進大水了。
“是啊。”重九斤也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你朋友怪怪的,一個大活人常年與屍體為伴不外出呼吸新鮮空氣很容易出問題的,你平時有空的話多關心關心他吧。”
張隊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重九斤的背影,胖子肯定不止說了送外賣的事,重九斤這是話裡有話還是搪塞?怎麼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