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斤把三人請進店裡,心裡挺意外的,沒想到偵探社竟然還真有生意上門“別急,先進來吧,慢慢說。”不是自己救出來的倖存者出事,重九斤一下放鬆多了。
“馬修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只能冒昧把人帶人過來,希望你們能幫幫他們。”
自打馬修和重九斤把失蹤的女孩送回家之後,陳燕一直心懷感激,一心認為是白夜偵探社把她從絕望的深淵拽了出來。
陳燕對兩個風塵僕僕的人說道,“你們別急,白夜偵探社能破獲警察也辦不了的案,一定還有機會找到人的,別放棄希望。”
重九斤可不是陳燕,她不可能打包票,不過送上門的生意她也不想斷然拒絕。
“你們要找誰?”
“我女兒,為了找到我女兒這八年來我們一家子跑遍了大半個華夏。”
面前一頭白髮,臉上滿是褶皺的大爺其實只有四十多歲而已,看上去卻六七十了一般。
“我妻子兩年前去世了,她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找到失蹤的女兒,怪我,都怪我。”男人說著低下頭,沙啞的聲音平靜壓抑之下是難掩無奈的自責。“是我不好。”
重九斤的視線越過紅了眼眶的男人看向他身後,很快收回視線,猶豫幾秒後回道“這個委託我社可以承接,不過畢竟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找到人的可能性並不高,只能是盡力而為。”
“我知道,八年了,也許她已經發生意外,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男人的聲音哽咽更加暗啞“我都明白,可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我要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我心不安。”
男人握著水杯的手微微顫動。
重九斤點點頭,“是這樣的按照我社規矩,需要提交訂金確定委託任務。”
“委託訂金3000,童叟無欺,無論任務是否完成這筆定金概不退還。”
偵探社的收費雖然彈性幅度很大,全看社長心情可是訂金金這三千元卻是死規定,不給不幹活。
面容蒼老的男人稍有猶豫很快又下定了決心從大衣內口袋掏出一疊鈔票,一張一張仔細數了“我能見見你們社長嗎?”說著他四處張望。
重九斤微笑著睜眼說瞎話,“不好意思,社長今天出外勤不在,偵探社業務很忙,如果不是陳阿姨特地帶你們過來我是不會下樓開門的。”
男人呼吸加重捏緊手裡的錢稍作猶豫隨即向前遞了遞按在桌上,“這件事就拜託白夜偵探社了,只要...只要能找到我女兒,要我傾家蕩產也無所謂。”
“尋人需要一些資料,請問有失蹤女孩的照片嗎,還有這張基礎資訊表格麻煩填一下。”重九斤遞出去一張表格,“表格填完後請把你們能想起來的有關您女兒的事都寫在表格後方的空白處,細節資料越完善找到失蹤者的機會越大。”
“現在能說說,您女兒是怎麼失蹤的嗎?”
“八年前,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雨夜,她和家裡人鬧彆扭離家出走,是我的錯,我追出去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該死的......那之後再沒有她的訊息。”男人講述的聲音裡滿是真切的懊悔。
“是我的錯,不應該疏忽大意,小孩子不懂事,我不應該疏忽大意的......是我的錯......我的錯......”男人反反覆覆的唸叨這幾句,雙手放置在膝蓋上緊握成拳,因為太用力而青筋鼓起。
陳燕聽著這番講述悄然轉身抹了抹眼淚,想起自己女兒失蹤那段時間,只是一個月她都受不了,難以想象八年要怎麼渡過,這樣的經歷太痛苦了,“既然你們說話了,那我就先走了。”
重九斤起身將陳燕送出店門口,“陳阿姨,他們是你的朋友?”
“不是,我門是在失蹤人員家屬療愈小組偶然相遇,他們主動找上我打聽是怎麼找回我家孩子的。”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