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號下午三點多吧,我正在陽臺看書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陌生的號碼有點牴觸,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接的,除非對方發短訊來表明身份,如果是熟悉的人,我就給回過去,但是前天我卻接了,因為感覺號碼有點熟悉。
電話接通之後,對方就喊我小時候的小名。經過短暫的交流之後,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是和我同村的一位老哥,也姓劉但是和我不是一個家族的,他們家族是中山劉,而我門家族是文成劉。所以並不熟悉,而且比我要大六七歲,所以算不上同齡人了。自然也不能玩到一起去,當我們還在玩假的過家家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玩真的過家家了。所以雖然是同村,但是我並不熟悉他,想了好久才想起有這麼個人,他的存在僅僅是在我小時候的腦海裡。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久沒有聯絡的人,而且根本不熟悉,這個時候打給我,我只能祈禱他不是問我借錢,我問他什麼事情的時候,他想了一下說,你現在還在做殺公師傅(我們那邊的稱呼麼?
我說:偶爾。怎麼了?
他說:我們廠裡出了點事情,老闆懷疑有靈神在作怪。所以問我們能不能找到做這種事情的人,我就想到你,我打電話回老家才問到你的電話的。
我說:哥哥你先說說什麼事情,我分析分析再說。。。。。。
他出來工作已經有十多年。在一家電子廠。當個小組長,混的很一般,我們那邊大多數進工廠的老鄉都聚集在那邊,就是著名的深圳市寶安區,當然並不是在富士康,你們不要多想,工廠名字保密。
經過他的描述,事情大概是這樣的,他們廠新起了一間廠房,裝置剛運進去不久,還沒完全安裝好,所以晚上會安排值守人員來看管這些裝置,但是連續三天換了不同的看守人員都向上面反應,廠房裡面晚上動靜很大,好像有人,但是廠房是上鎖的,外面窗戶也完好無損,不大可能有人從外面進去。
第一天晚上以為是遭賊了,所以看守人員組織了幾個人進去看,但是裡面什麼都沒有。到了第二天,裡面不但有動靜,而且還有人說話的聲音,這可把當時那個守夜的人嚇到了。趕緊又打電話叫了一幫人過來,開啟了廠房的門,裡面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既然什麼都沒有找到,而且也沒有人出現什麼意外,所以領導也沒有重視,只是覺得是值夜班的人看花眼或者聽岔了。
然而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我那個老鄉去值守的時候,因為經過前兩天的事情,所以他特意還叫了另外一個人陪同他一起。他們在那間新廠房大門的旁邊一個臨時的集裝箱房裡面住,到了半夜12點的時候,廠房裡面就又開始鬧動靜。動靜不是一般的大,各種敲敲打打,零件散落的聲音,而且還伴隨著哭喊聲,就像裡面有絕世高手在決鬥一樣。噼裡啪啦的!
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膽子大還是想表現表現,他們拿著手電壯這膽子慢慢接近廠房附近的一扇窗戶。然後想往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他們手電照著窗子,剛把頭湊上去的時候,就看到窗戶邊出現了一個人,確切的說,他們只看到一個頭。那個頭臉色慘白,而且眼角還留著血。在被他們手電照著的時候,還長著嘴啊啊啊的吼了幾聲。。。。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也腦補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換做是我的話,也會被嚇到。我聽說過嚇人的靈神,也見過想嚇我的靈神,但是很少聽過這種在視覺和聽覺上雙重嚇人的靈神,這是要把人往死裡嚇啊!
他說到這裡語氣也有點顫抖,好像驚魂未定一樣。我趕緊開了句玩笑說:臥槽,哈哈哈。你們沒有被嚇尿嗎?
他聽我這麼說,又沒那麼緊張了。然後苦笑了一下又接著說,當時我們看到之後確實嚇得屁股尿流,連爬帶跑就衝了出去,直接跑回了宿舍,也沒有看廠房的膽量了。
回了宿舍第二天也就是給我打電話的這天早上一大早就和領導說了這個事情,起初領導是不信的,以為他信口雌黃。後面找來了其他兩個人,發現他們的口徑完全一致,就真的把這個事情當做事情來看了,由於那個老闆比較信鬼神,好像有些人越是有錢就越信這個,同時也相信他手底下的人應該沒有理由信口雌黃,這幾天也沒有見裡面丟東西,他排除了是賊的可能性,就知道有可能是鬧鬼了。。。。。。。然後當場就問,我那個老鄉能不能找到做這一行的人,他說他們村子裡有一個,好像在任城,說的就是我。然後他老闆說,那你聯絡他一下,看能不能來幫忙看看,錢的事情好說。
聽到這裡,我趕緊問,錢的事情真的好說嗎?劉哥說是的,他老闆原話是這樣的。我說那現在你們三個身體有什麼異樣嗎?他說除了被嚇的有點慘,其他倒沒什麼。我又問他,你們看到幾個?就一個嗎?他說,看到一個就嚇壞了,哪裡還敢繼續看,具體有幾個也不清楚了!我說好吧,你先發個地址給我,如果我去,就回個電話給你。五分鐘之內給你答覆!
和劉哥通完電話,我大概分析了一下這個事情,姑且不說是不是人為的。主要是他說的靈神出現的方式有點暴力了,我心裡也沒底,如果是靈神作怪,我感覺我不一定搞得定,如果說是人為的話,那我更加搞不定了,畢竟打架不是我的強項更不是我的愛好,但是讓我糾結的是劉哥他老闆說的那句,錢的事好說。。。。。。
大家不要說我勢利俗氣,不管做哪一行,都需要謀生計,謀生計就需要錢,我沒有其他工作,和大多數人比起來,甚至算是沒有穩定的收入。雖然這行酬金高,但是也不是那麼穩定。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付出就有權利得到回報。在這一點上,我問心無愧。
事實上,大多數城市裡面生活的行內人也都是量利而行,並沒有那麼多免費的義務勞動。因為大家都需要生存,當然農村裡面的相對來說利益看的並不是那麼重,有些隱居的高人已經不看利益了,這個我也不多說了,我怕被行內人圍攻。但是事實確實如此,當然我也不例外。考慮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去一趟,不管接不接這個活,我總是要去看看再說。萬一只是一起普通的靈神事件呢?還能賺一筆,何樂不為!而且深圳離任城也不遠。
考慮清楚之後,我給劉哥去了個電話,我說我先去看看再說,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來,他滿口答應,好像鬆了一口氣。當時是下午三點多,我想我要趕緊了。因為不管是開車還是坐高鐵,我都能在晚飯前趕到,這樣還能去那邊找找當地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掛了電話,我收拾好了東西就出門了,本來想去坐高鐵,但是想起南站那高額的停車費,還是咬咬牙直接開車過去了,而且雖然高鐵快,但是有個車,在那邊也方便一些。
到了寶安的時候,才六點多七點不到,確實是餓了,也沒有第一時間聯絡劉哥,先去附近找了間小飯店,我不是那種看環境吃飯的人,因為我相信地道的美食總是藏在巷子裡面的。而且喜歡那種農家樂或者城中村裡面那些人氣高的店,人越多越好。然而並沒有讓我找到滿意的美食,而且時間不等人。草草的吃了個比較偏愛的木桶飯對付了一下,就給劉哥打電話,問他們工廠的地址,他發給我之後,我直接找了過去。。。。。。
到了他們廠門口的時候,他已經和另外一個老鄉在門口等了,工廠算是個比較新的工廠
還算比較乾淨整潔,那個老鄉也是我們那個鎮的,但是我並不認識。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就直接領我去到了他們老闆的辦公室,辦公室有兩個人,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油光滿面的,有一股暴發戶的感覺,我忍不住想去看他的面相來分析他,但是這樣是不禮貌的。
經過劉哥簡單的介紹之後,我們也算熟悉了。那個老闆姓張,聽口音好像是福建那邊的。我也沒有多問,另外一個是第一天晚上在新工廠守夜的工人。
聊了一會兒之後,我開門見山。我問張老闆:你們起地基的時候有沒有挖到棺材或者屍骨什麼的。
他說沒有,如果有的話他肯定知道。
我說那施工過程中,有沒有工人發生意外?也得到他一個否認的答案。
我又問到,那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會不會是什麼人惡作劇。他想了一會兒說道:也。。。。沒有吧?
聽到他這個回答,我就有點疑惑了。其實按道理來說,開廠開到這麼大,要說沒有得罪什麼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很多事情都見不得光,他也不會給我分享這些事情。我要的只是他的一個反應,但是他的反應給我反饋的資訊就是他有一件事情可以和我說,但是又在猶豫,而且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應該和新起的廠房有關係。
既然他不說,我也不好追問。我得自己去尋找答案,這也是我的責任。我說:那好吧,晚上我去守夜看看,如果張老闆你不放心裡面的裝置的話。
你可以找個人和我一起去守夜,他也確實有點不放心,問了問在場的其他三個人。最後還是劉哥選擇和我一起去守夜因為我是他介紹來的,我並沒有因為他對我的懷疑而有什麼想法,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年輕帥氣的牛鼻子老道。
聊完出來之後已經快晚上九點了,工廠裡面失去了白天的喧囂,除了寥寥幾個人在裡面走之外,剩下的就是並不明亮的稀稀拉拉的幾盞路燈,我和劉哥走到了那個新廠房的臨時的集裝箱房裡面,找了個凳子坐下之後,劉哥問我什麼時候開始抓鬼。我說不管是人是鬼,晚上11點以後再開始,或者等裡面有動靜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