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徑細攢文石,露臺巧簇花磚。
綠綺裁窗映翠,花梨做棟紫檀梁。
輕鬆翻進府邸,葉修落地便看到了頗為清致的庭院。
一步還未動,府苑內便有眼尖的侍從大聲道:“有人翻牆!”
眨眼的功夫,玄清子火急火燎的帶著幾個侍衛衝進庭院。
步子走的太快,道帽被顛到一側,玄清子扶住自己的道帽,口中怒道:“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大白天的翻牆!老夫非要親手把你送你衙門!不,乾脆讓殿下以兵法處置!”
“玄清子,你要把我送哪去?”
葉修站在石子小徑,紋絲不動的等著玄清子衝到了眼前幾步遠的地方。
玄清子停下身子,眼睛一瞪,瞧見眼前站著的竟然是水芙羅裙,髮絲隨風輕柔拂面的葉修。
立馬嘴巴張開,支支吾吾沒能說出話來。
玄清子身後侍從,手一拔腰間大刀,就要上前擒拿葉修。
玄清子連忙一手拽住侍從持刀的手臂,給拉了回來:“你個愣犢子想幹什麼?”
那侍從一臉懵:“不是您說,把這女的送衙門?”
玄清子抬腿一腳,踢到侍從肚子上:“老夫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休要栽贓老夫!”
接著,反應過來的玄清子笑的如同三月初綻的花兒,屁顛屁顛跑到用庭院裡的石椅旁。
用袖子擦著石椅:“老夫真是有眼無珠,原來葉二少您是女兒身吶!剛才那人睜眼說瞎話,老夫明明說的是要親手給您送茶!”
石椅眨眼被擦的鋥光發亮:“葉二少,哦不,葉姑娘快請坐!老夫這就去給您斟茶!”
玄清子目光一瞥,發現石椅旁的石桌也不夠乾淨,立馬用另一個袖子又擦起桌子。
葉修連忙道:“你別擦了,秦夜呢?”
玄清子回過身,看著葉修解釋道:“今兒不是三皇子殿下跟齒舞國大公主的大喜之日麼,你也知道宮中規矩繁瑣,那三跪九叩的,殿下怕是要晚上才能回來。”
葉修目光流轉,看了眼庭院樓閣:“玄清子,你就裝作沒看見我,否則我好好跟你討論討論衙門和茶的區別。”
玄清子心領意會,立馬點頭:“老夫什麼也沒看見,老夫什麼都不知道,老夫更不清楚殿下的臥房就在穿過走廊往左拐的庭院西北側!“
說完,玄清子立刻領著幾個侍從消失在葉修面前。
葉修莞爾一笑,在府邸裡走了一會兒,到了玄清子所說的房間。
輕輕一推,入目便是掛在牆上極為顯眼的南宮煜字畫。
竹子印花的屏風隔開臥榻,依牆是古木檀香的書櫃。
葉修隨手取下一本,百無聊賴的翻看起來。
天色漸晚。
耀國皇城的夜,一向與靜謐無緣。
尤其是三皇子墨染的府邸,此刻更是喧囂。
酒多忘心憂,醉的一塌糊塗的三皇子終於被摁進了洞房。
秦夜抬頭看了眼樹上隨風搖擺的紅喜燈籠,轉身離開三皇子府。
秦煥的聲音冷不防的在秦夜身後響起:“二弟,你成婚時候,也會哭鬧的像三弟那般慘烈麼,真是讓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