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地說了片刻,蘇鬱檀隨即便神色複雜的朝我笑了笑。
她沒再多問,舉止大方自然的又和蘇婆婆攀談起來。
唯恐蘇婆婆乏累,她貼心的攙扶著蘇婆婆去到前廳的沙發那裡敘舊。
我當然還要演好身為卿卿姐的本職‘戲份,繼續完成起那幅畫。
蘇婆婆下的規矩,練習必須要完成,否則我不能回到學校。
途中有家庭醫生過來,為蘇婆婆照例做些檢查,蘇鬱檀得空來到偏廳,看了一眼我的畫就微微笑笑,「看來謝小姐的水墨畫基礎還
很薄弱,裝成卿卿真的有些為難你了。」
說著,她對著我又道,「其實我三年前就應該認識你。」
我那時那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三年前?」
「是啊,那天我去了病房,只有你一個姐姐在,她說話嬌嗲嗲的,對我很是防備。」
蘇鬱檀打趣道,「知道嗎?我在阿欽的醫院可是有線人的,很多教授都是我父親的朋友,一些醫生我也認識,他們對我說,阿欽有個妹妹入院,他對那個妹妹還很關照,我當然要去看看,到底是他什麼樣的妹妹啦。」
我哦了聲,「阿美姐好像是和我提過,那天下午我在走廊……」
「是啊,沒見到你我還有點不甘心。」
蘇鬱檀微微挑眉,「畢竟我很清楚,阿欽只有一個妹妹,卿卿又是我兒時很好的朋友,如果卿卿沒有因病離世,她會是我這輩子最好的閨蜜,那你這個妹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我當然想要搞清楚,沒看到你,我又給阿欽去了電話,聽了他的解釋,我便沒再堅持,回國外繼續讀書了,今天才知道……」.
她音腔頓了頓,豔麗的眸底躍起感激,「原來你是卿卿的化身,你的出現,填補了蘇外婆對卿卿的思念,也讓阿欽能彌補一些遺憾,謝謝你。」
「不客氣的。」
我疑惑道,「那你是孟欽的……」
「青梅竹馬。」
蘇鬱檀直言不諱道,「我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的,卿卿還曾打趣,說我是她的嫂子。」
我配合的笑了笑,「您真的很漂亮,和孟欽很般配。」
「嗨,以後得事情誰能說的準呢,曾經的一些話都是小孩子之間開的玩笑麼!」
蘇鬱檀大方而又直白的看著我,「不過我現在完成學業了,以後都會待在國內,從公司的基層做起,將來再接管爸爸的企業,蘇阿姨那邊也說,希望我能和阿欽有近一步的發展,其實在宗族那邊論,我應該稱呼她蘇姑姑的,但是蘇阿姨不同意,她說我們又沒血緣,不如就稱呼她阿姨,省得以後不好改口……」
聽著她的話,我不曉得哪裡怪異。
莫名有一種氣場微妙之感,我甚至有點趕鴨子上架般和她硬聊。
蘇鬱檀對我亦像是連番試探,「謝小姐,我聽美玲姐講你家境不錯,父親是做殯葬生意的,你本人又在讀書,學業繁重,那是什麼動力在支撐你一直陪伴著蘇外婆,換言之,你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裝作卿卿呢?而且你足足裝了三年,你不會覺得很辛苦嗎?」
我雲裡霧裡的看她。
沒聽懂。
動力?
陪伴老人這事兒需要動力嗎?
再者說我覺得裝作卿卿姐這事兒受益人好像是我。
何來辛不辛苦呢?
蘇婆婆要是能健康長壽,甭說讓我裝三年,裝到我保質期前都行。
如果我有幸活下來了,那我還可以繼續裝,無限期續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