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頷首,「勝負之決,不待卜諸臨陣,只在此心動與不動之間,心體強大,自有光明,世間的勝負,向來都是對半分,你真正的對手,從來不是某個人,而是你自己,需要戰勝的,是你自己這顆隨時隨地想要退縮的心。」
「在慈陰面前,你固然渺小,可你夢中的螞蟻不也變成了巨獸?要知,那螞蟻就是你,是你想成為的模樣,沒人願意做螞蟻的,可為什麼,很多人卻強大不了,是他們不夠聰明嗎?不,是他們做不到相信自己。」
謝叔指了指心口,「這裡,要是連自己都時不時去懷疑的話,誰又能幫你強大呢?」
我紅著眼,竟想起了那句——
頓覺了,
妙心源,無明殼裂總一般。
謝叔再次扶穩了我一顆飄搖的心。
「師父,沈大師一定會滅了袁窮的,對嗎?」
「當然。」
謝叔點頭,「他一定可以。」
「師父,您也一定可以。」
我說道,「還有,我也可以,有理有據的可以。」
謝叔白眉一聳,看向我,頗感興趣的樣子,「說來聽聽。」
「從萬物皆可為象的角度上講,在八字中,我生的是食傷,若您生的我,異性相生,我就是您的傷官,慈陰是我的七殺,傷官和七殺都是能量很大的神煞,八字要為七殺格,表明其有野心,權力慾望強,如猛虎一般,傷官會更為叛逆些,這裡看似傷官兇不過七殺,但傷官有個特點,它是從古至今最為難以預測的,更有種說法是,傷官八字,不可思議。」
我對著師父的眼,「傷官要是能傷盡,四柱全部服從,必出高人,有人說,七殺要是猛虎,傷官就是毒藥,七殺想讓他服,傷官就專治不服,一般傷官見官,傷官見殺的格局,都會出大人物的,所以,我會贏的。」
也有可能成為大人物。
謝叔嘶了聲,「你的八字也不是傷官格啊。」
「我知道不是。」
我小聲強調,「師父,我剛才不是說了麼,萬物皆可為象,我打個比方。」
「比方?」
「嗯,您剛才那番話給我的靈感。」
我一本正經的點頭,「您說慈陰為什麼沒去動沈大師,這就是相互制約,生剋制化的關係,神尊娘娘允我入世,從她的角度上講,同性相生,我是她的食神,食神是四吉星之一,溫和含蓄,忍耐力強,當食神遇到七殺的時候,就會形成食神制殺,有詩云:偏官有制化為權,唾手登雲發少年,這時候傷官也可制殺,您說慈陰還能蹦躂多久,早晚會被我滅的,是不。」
謝叔身體坐直,仔細看了看我,「螢兒,為師縱橫天地五十年,今晚才算學習到了一句話。」
「啥話?」
我按捺著激動看他。
誇誇我也行。
好長時間沒人誇我了。
「玄學是個框,你什麼都給我往裡裝!」
謝叔猛地一拍桌子,看我嚇得一激靈他又壓了壓火,「八字以日主推斷固然沒錯,但這門學問一定要精細,元命,根本,月時,用神,干支刑沖剋害與納音生化,格局論更要諳其精髓。」
「凶神刑害災禍連綿,吉將相生歡欣不已,凶神和合,逢災不至深危,吉將逢傷,賜福必非全美。」
謝叔橫著眼,「吉神臨兇卦之中無咎爭之道,惡煞臨吉卦之內無歡欣之理,煞雖惡生我則其喜終至,將雖良克我則憂難不已,凶神無吉也,合幹則訟休,吉神無兇也,剋日則禍起,這是出自哪裡?!」
我脖子一縮,「好像是大六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