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一把刀子,刀尖是要扎向敵人,還是會扎向身邊人,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交下他們,交下來,他們是會同你一起刺向邪師妖魔的刀,交不下來,他們極有可能變成你背後放出的冷箭。」
謝叔淡著音兒,「眼下,就是你磨刀的過程,磨自己,也是磨他們,大家先一起變得鋒銳,最最後,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握住這些刀柄了,未來他們都將是你的身邊人,你是想令他們變成你最強有力的後盾,遇事好能助你一臂之力,還是容著他們變成你的攔路虎,伺機撕咬著你,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聽了一通情緒已經緩和,「師父,那我要怎麼交下他們?」
在樓下時,我細微聽出點侯哥的話外音。
他看似在說不讓我靠近東爺爺,潛臺詞也是讓我和他們保持距離,不要妄想去迎合他們。
「交朋友只能真心換真心,即使你換來的會是狼心狗肺,你能做的,就是真誠。」
謝叔笑了笑,「每個
留在我身邊的孩子,都可以保留他的本真,即使他們油腔滑調,含沙射影,冷語冰人,但只要他們不遮不掩,就沒有任何問題,我知道,他們的缺點很多,不過,我也很瞭解他們,他們針對的並非是你萬應應,而是我的徒弟,換句話說,他們針對的是慈陰。」
「慈陰?」
我緊了緊眉,「侯哥他們也是和乾安一樣的想法,怕我滅不了慈陰對不對?」
身為謝逆的徒弟,不僅僅要起勢揚名,背後還有個大宿敵啊!
「沒錯,他們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見識過慈陰的兇殘。」
謝叔流露出苦澀的眸光,「屹候的手指就是被慈陰斬斷的,武妹初到我身邊時,也沒有那麼畏懼亡靈,沐豐雖然對數字不敏感,可也不至於連乘法口訣都背不清,小溫是不能受到刺激,暈血的病根兒卻是拜慈陰所賜,萬幸乾安來得晚,能汲取些前人教訓,否則,真不知乾安會添上什麼新症……」
啥?
我驚驚的,「師父,候哥的手指不是說從街頭砍到街尾……」
大雨滂沱。
十三太保麼!
「他是從街頭砍|到街尾,但他砍得不是人,是陰兵。」
謝叔眼尾閃爍出水光,唇角卻笑的自嘲,「誰養育的的孩子隨誰,在你前面的九十多名孩子,哪個身上都有些我謝逆的作風,敢想、敢打、敢衝,敢混不吝,敢戳破天,他們也不聽我的話,更沒誰會畏懼慈陰,在他們看來,老子英雄兒好漢,我謝逆都不在意慈陰,他們又怎麼會怕?」
「是我沒有以身做好則,我衝的太猛,給了他們一個錯覺,慈陰根本沒那麼強大,那不就是個上了年歲的老妖婆子?」
謝叔笑的悽哀了幾分,「更不要說,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慈陰的血丹,慈陰不敢要他們的命,於是,他們便趁我和慈陰鬥法時,不聽我的叮囑,擅自衝入幻境,想要助我滅掉慈陰……」
「屹候被困在陰兵大陣中,他同陰兵不斷的纏鬥,幻境破了後,屹候還手持雙刀揮舞,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癲狂,有市民受到驚嚇,唯恐被他誤傷,才會報|警將屹候抓進去問話。」
謝叔抬手遮住了眼眶,「平靜後的屹候才發現,兩根中指沒了,檢查結果表明,是他自己砍|掉的,因為他握的兩把刀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紋和血跡,警|察都很詫異,他是怎麼在兩手都握刀的情形下獨獨砍|掉了中指?結果對我來說,卻是不言自明,慈陰不願折壽,卻斬斷了屹候想做陰陽先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