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沉。
街邊閃爍起霓虹。
繁華迷眼,車水馬龍,如夢似幻。
不知是城市太大,還是師父住的地方太偏,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終點還像很遠。
我恍然間產生了幻覺。
馬路上的這些車子,像是一條條魚。
遊蕩在天地之間,在這彩色繽紛的河流裡,喧囂流連。
「應應?」
小龍舅還在不屈不撓的等著我的答案,「說呀,一會兒都要到地兒了。」
我略有無奈,順手朝著窗戶一指,「等我有錢了,就把那棟大樓買下來,送給師父。」
「哪棟?」
小龍舅探頭一瞄,「天黑看不大清啊,哦,那棟是吧,乾安小兄弟你看到沒?就那棟樓,
恢弘霸氣的,回頭我家應應有出息了就買來孝敬三爺,這還叫沒野心嗎?她不光有野心,還有孝心!」
「那是法|院。」
乾安幽幽的應聲,「你外甥女可真刑。」
小龍舅當即嗆咳,找補一般又指向一棟,「那棟!那棟也霸氣!應應回頭就買……」
「那是市公|安分焗。」
乾安哼哼著,「你外甥女更刑了。」.
「應應,那你就買……」
「咳。」
謝叔的一聲輕咳讓車內迅速恢復安靜。
感謝師父。
估摸他老人家也是聽不下去了。
再容著小龍舅和乾安剛下去,我這野心就越來越有判頭了。
天色全黑後車子開入了西北郊區地段。
街道逐漸的變窄。
倒不至於人煙稀少,只是和繁華地段的熙攘人群比起來差距很大。
貌似回到了我們當地的小鎮。
時光一下就慢了下來。
路燈旖旎,街邊僅有零零散散的攤販。
牽著狗狗的行人正慢悠悠的走過,一枚扇子般的葉片拂過車窗。
我視線隨之而動,就見某家門前有一棵高大聳立的銀杏樹,嫣黃的葉片在夜色中極盡溫柔。
樹下還有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藤椅上談笑風生。